“我可以愉快地承认这个事实,那么,请比我还尊贵的随行官告诉我,答案?”
“我会将一切的忠诚献给我的组织。”陆与臣收敛了笑意,脱去手套,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鱼缸水面,涟漪慢慢扩开,惊动了水里亲密的水类生物四处逃散开来,一条小型变异鲨从装饰礁石里窜了出来,冲他呲了下牙,这是虎鲨的变种,还被尧戴上了可笑的金属项圈。陆与臣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上司,几乎是一字一顿道,“除非组织先背弃我。”
“……”尧耸耸肩,凉凉道,“这个时候背景乐是不是应该播放那首《一曲忠诚的赞歌》?”
“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我们在进行很严肃的话题。”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即使组织背叛你你也不离不弃。”尧学着陆与臣的语气。
“我没那么傻。”随行官挑挑眉,“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去记起它,在那之前,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小命。”
曼德拉大帝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迅速地阴沉了脸,几乎带着一丝警告和危险:“没有什么是你需要想起来的,你的过去只有我,而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两人接触的双唇中。随行官的唇舌中还带着果汁的香甜,这让尧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喜欢看见他的随行官站在一切他赐予的东西里面,并为之改变。
相交的唇舌最后终于沾染上了情。欲的气息,淫。靡的水声带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在一切都要变得更糟之前,陆与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先一步推开了尧,后者不满地推开,粗糙的拇指腹在其唇角摁了摁,抹去来不及吞咽下的晶莹唾液。
“嗯?”
男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老了,”随行官取下帽子,烦躁地扒了下柔软服帖的黑色头发,“把你那显然漏得一地都是的霸气留给那些活力四射的孩子们。”
话一落,随行官发现不知道何时他被整个抱上了办公桌,文件乱七八糟地洒了一地。于是他显得更加恼火了,从桌子上跳下来这个动作让他十分不悦——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动作似乎成功取悦了他尊贵的上司,黑色军装的最高统治者抱臂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随行官并发出愉快而含糊的嗤笑。
面无表情地绷紧脸望向他,后者投降似地举起双手:“去竞技场巡查。”
“你已经迟到了。”说起工作,陆与臣蹙眉看了看碗间的计时器。
“在有你之前,从来没有人来给我规划该死的时间日程表。”
“你自己也说了,十几年了不是吗,你该习惯了。”
……其实只有三年。尧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可悲的是他现在还必须要表现得就像他被砸得有多享受似的。
……
贵族竞技场位于帝国大楼一百二十三层至一百二十五层,占据面积综合大约三千平方米。是年轻贵族们进行社交的主要场所——在各大贵族青年毕业于普路托神祗学院后,贵族竞技场将会成为他们唯一一处能自由发挥联系异能的场所。
装潢不算精致的竞技场胜在能承受巨大的破坏力,空旷的场地即使是早晨也三三俩俩地聚集了交谈的贵族。他们在进行了例行问候之后,悠闲地聚在一起谈论天气和衣着这些在贵族中永恒不变的话题,而同时也在等待相关工作人员将他们的联系对象带上来
帝国大楼总有源源不断的练习标本提供。
这些练习的标本是进化失败的动物和植物,它们永远看起来都是那么丑陋与凶残。
而偶尔的,也会出现进化失败的人类。
或者说,他们曾经是人类——也许是平民,也有少部分可能是贵族,但是在拥有进化潜能同时又异能进化失败之后,他们就被人类的族群放逐,成了另一种生物。但是它们同时又被划归为珍惜联系资源,往往被允许重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