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书房里,傅郁琳有些无趣的看着手上的书本,一边偷看坐在黑檀木桌前,专注写东西的东方烈。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她真的不习惯被他忽视,尤其这次来访,她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虽然两人相处看似融洽,但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如以往炽烈,最近甚至还常遗忘她的存在。
“再等等。”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突然抬起头看向她“你先回房休息好了,等我忙完再去找你。”
“是。”她轻咬下唇,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啊,但她所受的礼教又不允许她厚颜的说出她愿意留下来陪他这种话。
不过,傅郁琳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东方烈根本不清楚,事实上,他所有心思都放在桌上这本册子上,这可是一本计划书册。
里面画的是他在旧城区一栋老房子的平面图,房屋的外观虽然古色古香,但他打算重新整修,所以自己画了图,写上附注,好比说房间至少要有八间,要做前、后两院,前栋做成食坊,后厅为住家,让田福乐可以一边做生意,一边照顾弟妹。
所以,到底要建几个室、几个阁、几个亭、几个楼他都要细细思量,不知凶巴巴的田福乐,在知道他这个主子如此有心的为她规划未来后,会不会感激到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他俊脸微窘,用力的打了自己的头一记,不对,是痛哭流涕!他在乱想什么!
只是他有什么理由替她做这些?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契约,这是当初田福乐签下的终身契,代表她已打算在他这里做到老死,那他为什么还想为她及弟妹们规划未来?
“爷、爷!快来,福乐丫头受伤了!”门外突然传来陆映欣焦急的叫唤。
他脸色大变,立即将契约扔回抽屉里,快步跑出书房,但一到主寝楼外,就见到田福乐被他的好朋友抱着走。
真是的,她的一张脸还红通通的!看到这一幕,东方烈忍不住一肚子火,虽然面无表情,但他散发出来的怒气可着实令人害怕。
田福乐一对上他的视线,吓得连忙跟在马车里已互相介绍过的夏尔文说道:“可以放我下来了,真的,快放我下来。”
“没关系,你房间在哪里,我抱你去。”
“是啊,福乐,没关系嘛,你的脚肿得好大耶。”一旁的绿荷也小小声的附和。
她这一说,田福乐忍不住瞪着她,真不知好友在想什么,刚刚下马车时,绿荷也一直向她挤眉弄眼,硬是要她答应让夏尔文抱她进山庄,好怪啊!
“烈,她的房间在哪?”
夏尔文亲热的喊着好友,引来两个大美人一阵错愕。
东方烈冷冷用下颚指了个方向,夏尔文便轻松的抱着田福乐往她的房间走去,绿荷连忙跟上。
田福乐偷偷回头看东方烈,只见他的俊脸阴沉沉的,她吓得急忙又转回头。
她是心虚所以不敢看他吗?没事竟然让个男人抱着走!东方烈愤怒的咬着牙,但又忍不住大步跟上。
一直没出声的陆映欣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突然替田福乐感到开心,看来等一下准有好戏可看。
不一会儿,田福乐已经被轻放回床上,东方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红着脸拼命跟他的好友致谢,还拉起自己的裙摆审视脚伤。
他嗤笑一声,拜托,她微肿的足踝看来一点都不严重,干啥要人抱!他愈看心里愈不满,但就是不明白他干么这么火大!
“消肿了,夏少爷你真厉害。”绿荷一脸惊喜,刚刚在他的马车上,他就先用药箱里的药替田福乐上药,那时她的脚还又红又肿。
“其实在上完药后,我的脚就不怎么痛了。”田福乐朝他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只是,我肚子饿了。”夏尔文率性的抚着肚子笑道。
田福乐马上要下床“那我来——”
“不必!你给我好好休息!”东方烈没好气的吼了她,还一把将坐起身的她粗鲁压回床上“还是你比较喜欢让他抱着你走到厨房?”
“爷干么突然发脾气?”她不懂。
“那你急着煮什么?你脚还肿着不是?”他不客气的反问。
“可是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的工作,就算已经快累死了也要去做,煮饭就是我的事,我不是应该赶快去弄吗?还是因为这时候有外人在,你才想当个贤良的主子?”她忍不住火大了,但都是他惹她的。
“你!算了!”他气呼呼的甩袖离开,嘴巴还不停嘀咕“我说一句,她回十句,到底谁才是主子!”
夏尔文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邪魅的朝仍在低声嘟嚷的田福乐大声说了一句“大美人,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什么?她一愣。
但夏尔文已经从容的走出去,不意外,他看到东方烈正站在门口等着他,那张俊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夏尔文,你要四处拈花惹草,我无权干涉,但少打我的人的主意!”东方烈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这个好友可是花名在外啊!
“你的人?”夏尔文打趣反问。
“我山庄里的人!”东方烈不耐烦的朝他大吼。随着东方烈跟夏尔文的谈话声愈来愈远,房里的田福乐发觉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在瞧见好友一脸贼兮兮的笑看着她时,粉脸一红“怎么了?”
“没有啊,刚刚爷好像吼了一句‘我的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