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你果然是小畜生呀!”唐俏儿红着白嫩的小脸,笑得眉眼撒欢。
男人薄唇噙着浅笑,眼底的冷意涣然冰释,左臂仍勾着她的纤腰,右手抬起,修长中指推了下眼镜。
这个绰号,可真久违了。
连他爸都不这么叫他了,没想到唐俏儿竟然还和小时候一样,跟匹脱缰的小野马似的无拘无束,百无禁忌。
“一晃十五年没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嘿嘿……你也不赖嘛!”
唐俏儿眯起杏眸,竟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举止投足有男人的纨绔和轻佻,却一点都不让他反感。
若安分随时,循规蹈矩,那她就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唐俏儿。
唐俏儿捂住小嘴,又打了个嗝,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了。
男人扬了扬唇角,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唔……放我下来!”
唐俏儿红着氤氲水雾的小脸在男人怀间挣扎扭动,像不老实的小猫咪。
酒红连衣裙下,一双纤细嫩白的小腿乱蹬,如玉如啄,白得反光。
他眸色深了深,玩心骤起,“放你下来行啊,你叫出我的名字,我就放你。”
“你……你叫……谢……谢……”
唐俏儿醉得厉害,脑中像灌满了浆糊,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想起他的名字。
“我叫谢晋寰,但你叫我小畜生,也无妨。”
男人扇形的长睫翕动,在她耳边逐字逐句,嗓音微哑低魅,“不过,只有你可以。”
只可惜,这些话飘进醉鬼唐俏儿的耳朵里,就成了杂乱无章的乱码,她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谢晋寰将她娇软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每个动作都足够温柔。
这时手机响了,秘书打来电话。
“谢总,人都到了。”
“让他们都回去吧。”谢晋寰唇角勾起宠溺悠长的笑,视线不离唐俏儿红彤彤的美靥。
“啊?”秘书不禁诧异。
“今天的局取消,让他们都回家去,别烦我。”
“是,谢总。”秘书哪儿敢多问,只得立刻答应。
“还有,你去附近卖瓶解酒药回来,尽快。”
挂断电话,谢晋寰缓缓在唐俏儿身边落坐,侧过身来,抬手将她一缕被香汗粘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
这一厢。
霍如熙唱完最后一曲《男人哭吧不是罪》,终于醉倒在沙发上,彻底断片了。
沈惊觉锋致眉宇深深锁紧,心中郁结。
杯中还有些残酒,他扬起优美的下颌线,一饮而尽。
随即,拿过霍如熙的烟抽出一支,叼在淡绯色的唇间,橘色火光令他俊美沉郁的脸庞多了一丝难得一见的雅痞气息。
与尼古丁一同狠狠入肺的还有因唐俏儿而缭乱的心绪,苍浊缱绻的蓝烟弥散在他周身。
和唐俏儿离婚后,他的作息也乱了,烟酒全来了,再也没人劝他少喝一点,少抽一点了。
“俏俏……俏俏……”霍如熙闭目撕扯黑衬衫的胸襟,口中胡乱叫着唐俏儿的小名。
沈惊觉神思回笼,长指弹烟,抬起长腿用皮鞋尖踢了踢他耷拉下来的手臂。
“闭嘴,再叫她也不会跟你。”
还嫌不足,又补刀,“再说,俏俏,也是你叫的?”
突然,包厢的门霍地被推开,韩羡气喘吁吁,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手瘸了?不知道敲门?”沈惊觉将烟头碾灭,凉凉启唇。
“沈、沈总!我……我刚才……看到少夫人了!”韩羡急得满脸是汗。
“什么?”沈惊觉猛地起身,“在哪儿?!”
“沈、沈总,我说完您一定要向我保证,别冲动,别生气……”
“啰嗦!”
韩羡喉咙用力滚了滚,“我刚才看到……少夫人推开了一间包厢的门,然后、然后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抱了进去……”
沈惊觉脑中嗡地爆开一声惊雷,霎时星眸通红,“哪个包间?带路!”
……
醒酒药很快买了回来。
谢晋寰从秘书手中接过药瓶,亲自喂唐俏儿喝下,又体贴地准备了温水给她漱口。
秘书在旁边都看傻眼了。
他们谢总平时手黑心冷,笑里藏刀的,这么多年都没女人近得了他的身,这位小姐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他们老大如此关怀备至,亲自服侍。
难道……谢总看上她了?
啧啧,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估计这美人儿也过不了谢总这关。
“好点儿了吗?”谢晋寰见她脸颊红潮褪去了些,温声问。
唐俏儿伸手抚住胸口,视线渐渐聚焦,可胃里仍然翻江倒海的,有些想吐。
“酒大伤身,以后还是要少喝一点。”谢晋寰语调关切,再次端起玻璃杯,想喂她喝水。
刚刚发生了什么,唐俏儿记不清了,但她看得出这男人对她没有恶意。
而且长得……挺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