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就在这儿说。”沈惊觉灼透的视线不离唐俏儿。
霍如熙剑眉拧紧,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惊觉哥哥!惊觉哥哥啊!”
突然,带着哭腔的呼喊传来,令霍如熙头皮发麻!
沈惊觉眉宇重重一沉,脊背像被闪电劈中般僵挺着。
沈初露被这刺耳的喊声惊醒,瘦削的身体在唐俏儿怀中痉挛了一下,猛地睁眼揪住了她的衣襟。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爷爷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的初露,有姐姐在,爷爷怎么会有事呢?”
唐俏儿冷冷瞥了失魂落魄的金恩柔一眼,搀扶沈初露起身,“初露,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等爷爷睡醒了,就能第一时间见到你啦。”m.
眼见她无动于衷地离开,沈惊觉只觉胸膛像被射了一梭子弹,痛得难以呼吸。
“惊觉哥哥!”
金恩柔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想朝沈惊觉飞扑上去,却被霍如熙张开双臂无情地拦住。
“金小姐,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来找阿觉,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你爸,然后去给你妈找个靠谱的律师。这才是个孝顺的女儿现在应该干的事儿。”
金恩柔罔若未闻,仍然厚着脸皮对沈惊觉哭喊,“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受害者!惊觉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背叛你?!”
沈惊觉背对着她,齿关忍无可忍地紧咬,眼神一片地狱般的冷酷。
听见这个女人说爱,他除了恶心想吐,没有任何感觉。
“啧,那么大个孩子都搞出来了,你要有点儿廉耻心就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了,我听着隔夜饭都他妈要吐了。”
霍如熙凤目冷飕飕地睨她,“你应该庆幸,阿觉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要换做是我,我会让你那个狗肉上不了桌的奸夫死不见尸,让你们整个金氏滚出盛京,一辈子别再出现在我视线之内!”
金恩柔被这男人过于狠绝的话震慑住了,浑身哆嗦着抽噎。
半响,沈惊觉如铁铸般的身形缓缓转过来,眉目冷沉地看着金恩柔。
“你走吧。”
“不!我不走!”
金恩柔嗓音里还有点儿娇嗲的味道,撒泼耍赖,还以为这样沈惊觉就不能拿她如何了。
岂料,男人早就给韩羡发了消息,这时韩羡已经带着两名保镖赶来护驾。
“把她弄走,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沈惊觉嗓音冰寒彻骨。
“是!沈总!”
韩羡怒不可遏,将两只袖子一撸走到金恩柔面前,和另一个保镖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拉。
“我和严猛什么都没有!是他……是他让我做他女朋友我不依,他气急败坏就强暴了我!我才怀了那个野种的!”
金恩柔为了挽回沈惊觉的心,只能用离谱的谎言为自己狡辩,“他拿捏着我的把柄……对我一次次进行勒索,我不愿就犯,他就想拉着我下地狱,想把我彻底毁掉!
惊觉哥哥……我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呢?!”
“金恩柔。”
沈惊觉眼神浸透让她倍感绝望的森寒,一丝一毫的希望都看不见,“我跟你分手,和那个男人没关系,和那个孩子也没关系。”
一番话,把金恩柔弄糊涂了。
她半张着嘴,木然望着沈惊觉,活像个痴呆儿。
“你离开我去m国,在那里和别人恋爱,甚至瞒着我生下孩子,我都不会怪你。”
沈惊觉星眸逐渐攀红,十指愤恨地向掌心蜷缩,“可你不该骗我,说你得了重度抑郁症。你拿你的病当幌子,肆无忌惮地拿捏我的感情,企图用这种方式逼婚,骗我娶你!”
“不……不是的……”金恩柔脸色煞白,吓得语无伦次。
她这才发现,她大错特错了,错得离谱!
当初她以抑郁症为由骗他,只想到能以此栓住沈惊觉的心。可她却忘了,当年沈惊觉和他的母亲都是抑郁症最惨痛的受害者!
他怕她步自己母亲的后尘,才一再包容迁就,才为了她那么绝情地抛弃了深爱着他的唐俏儿。
然而,她没想过,一旦这弥天大谎被揭穿,她就等于玩弄了沈惊觉感情,顺带也羞辱了他的母亲!
怎么还可能原谅她呢?
死都不可能了啊!
“我和我母亲的病,成了你玩弄人心的工具。”
悔恨与怒火在沈惊觉胸腔间交织,逼得他自嘲地笑了出来,“金恩柔,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x。”
“惊觉哥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霍如熙愤然摇了摇头,恨声质问:“金恩柔,你是从小和阿觉一起长大的,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阿觉那时候有多痛苦。
但凡你有点儿良心,你都不该用这种二次伤害的方式,反复折磨,不断欺骗阿觉。
你们少时经历的一切,怎么能让你拿来当成道德绑架的绳索,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的钝刀呢?我都怀疑你真的爱过阿觉吗,爱一个人就你这么干?那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也不谈恋爱,太他妈膈应人了。”
“如熙,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