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海被这牙尖嘴利的大侄女简直像一口咬在他大动脉上,气得他堵在胸腔里的那口老血真的要喷出来了!
沈惊觉见小女人替自己出头,心里暖洋洋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他没有得意忘形,还是关切地深看着唐俏儿,轻捏她的小手,示意她当着唐董的面该忍的还是要忍一忍。
“俏俏,好了,别说了。”唐万霆果然面色一暗。
“二叔,您今天大张旗鼓地带着人过来探望我父亲,我以为您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唐俏儿绯唇冷冷上挑,嘲意尽显,“但没想到,您是兴师问罪来了。您自己犯了大错,我父亲帮您还帮出毛病来了。
既然怎么做都是个错,那不如就一错到底。您欠下那五千万不如您自己来还吧,对您这位名正言顺的唐家二少爷而言,应该一分都差不了吧。”
唐俏儿的话别提多让唐家人解气了!
刚才这老小子在门口的大放厥词,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唐千海嘴角像神经崩坏了一样抽出不止,怒火冲顶,头发丝都要烧焦了!
“唐俏儿!你……”
唐万霆一时急火攻心,头又剧烈痛了起来,藏在被子下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俏儿,别说了。伯父状态不对!”沈惊觉见唐董脸上血色褪尽,忙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唐千海见状眼珠一转,竟然咧开嘴毫不在乎形象地放声大哭:
“大哥……我心里好苦啊!我作为一个长辈真是活得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楚柔和江簌簌忙走到病床边安抚着唐万霆,心尖紧紧揪着,生怕他对当着唐千海的面再度发病!
“好了……千海,那件事,我说不追究就不会追究了。”唐万霆气息不匀,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中气十足。
唐俏儿秀眉一轩,“爸……您!”
“我现在……在这些孩子面前没脸,在集团里我也是被人戳着后脊梁……”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降你的职,就会说到做到。”唐万霆汗水已浸透了病号服,用尽力气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唐千海感激涕零,心里则是一声冷笑。
重情重义,是唐万霆的好处,却也是他握在手里的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可以一次次地刷,一次次地利用他的软肋为自己牟利!
他是他唯一的亲弟弟,这只是一方面。
当年,如果不是他在海边救下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白小姐,他大哥哪里能找到刻骨铭心的此生挚爱?如何能成就这段缠绵悱恻的姻缘,儿女双全?
这一点,才是他拿捏唐万霆的关键!
唐万霆虽然饶恕了他,但当着孩子们的面不能不给交代,于是面沉如水道:
“但这次是最后一次。ks不是我一个人的,身为管理者只有支配金钱的权力,但绝不能将公有占为私有。
若再有一次,我绝不会再帮你。且我会公事公办,绝不姑息。你听见了吗,千海。”
唐俏儿怎么都想不明白。
老万傲视群雄几十载,在商场上钢铁手腕,说一不二。站在商业巅峰上的他不用看谁的眼色,自然也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害群之马在他脸上舞。
可为什么。
偏偏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他却能一忍再忍!
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大哥,是我一时糊涂,下次我一定以身作则,绝不会重蹈覆辙了!你好好养病,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唐万霆给唐千海吃了定心丸,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万霆,我去送一下唐二爷。”柳敏之主动站出来,声色温和。
唐千海率先走出病房,笑容得意。
他刚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柳敏之的声音:“你站住。”
唐千海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整理表情,便见柳敏之面冷如霜,疾步夺到他面前。
啪——!
他还没反应过来,柳敏之便扬起素手,狠狠抽了他一嘴巴!
“你……你打我干什么?!”唐千海瞪大了眼睛,耳蜗嗡鸣,脸颊印上难堪的五指印。
“为什么,你心里有数。”
柳敏之端丽的脸庞泛起肃杀,与刚才病房里那个温婉柔嘉的美妇人判若两人,“这一巴掌我忍到现在打你,都晚了。万霆被你气进医院那天,我就该杀到你面前,狠狠抽烂你这张臭嘴!”
此刻,四下无人,唐千海私下虚伪的面具,朝柳敏之露出歹毒又戏谑的冷笑:“呵……鸡屁股上硬插孔雀毛,你还真当自己是唐董夫人了?
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大哥,说到底你跟另外两个都一样,不过是我大哥豢养在身边解闷儿的玩意罢了。你现在能被大哥领出去,充充唐家夫人的款儿,那得得益于我大嫂子死的早,给了你这个耀武扬威的机会。
不然,你算个什么东西!放在古代你就是个端茶倒水的下堂妾!”
柳敏之恨得双眸猩红!
并不是因为唐千海羞辱了她,而是因为他提及唐夫人时,是那么的轻蔑,没有任何尊重!
“畜生!”
柳敏之愤然抬手,但这次唐千海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搡,推得她险些跌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的女人,我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让让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得脸了?”
唐千海冲她狠狠呸了一口,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敏之攥着被捏红的手腕站在原地,只觉五脏六腑蹿遍恶寒。
“敏姨!”
放心不下的唐俏儿和沈惊觉追了过来,刚才那一幕,他们恰好都看在眼里。
“二太,他刚才怎么能这么对您?!”沈惊觉星眸怒睁,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意。
柳敏之苦笑,摇了摇头。
沈惊觉指关攥得咯咯作响,西装下紧绷的肌肉蓄满力量,“我去找他,给您出气!”
“孩子!你别乱来!”
柳敏之慌忙拽住沈惊觉的手臂,连连摇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而且你是沈氏总裁身份贵重,为了这种小人伤了体面,委实不值得!”
这次她没外道地称呼他“沈总”,而是叫他“孩子”。
沈惊觉浑身的血都活络起来,却反而更加心疼,“二太,您是俏儿的亲人,那就是我的亲人。
我的体面可以不顾,但我见不得您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