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还没聊明白,那边又节外生枝!
韩羡开着沈惊觉的劳斯莱斯,两口子火速赶赴七哥所在的警局。
车内气氛压抑,唐枫表情十分凝重。
“好好的,江堂主怎么会卷进人命案里?”唐俏儿迫切地追问。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报案,西城区南和街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死前曾遭受过暴力殴打,身上多出撞击伤和擦伤。那名死者胸前佩戴朱雀徽章,经身份确认,也确实是南星帮会的成员。”
唐枫眉目冷静地陈述经过,“那箱子在一所会员制的高级会所附近,白天鲜有人烟,到了晚上客人都直接开车去地下停车场,没人往那偏僻小巷子里走。所以尸体两天后都臭才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奶奶发现,发现的时候已经出现腐烂迹象,上面爬了好几只硕大的老鼠……”
“七哥,打住!”
唐俏儿忙用手比了个“停”的手势,脸色铁青,“只捞干的说就行了,大可不必描述得如此详细,我们吃过午饭了!”
不过,沈惊觉倒是聚精会神,似乎饶有兴致。
“总之连番审讯,江玖矢口否认自己杀人,说只是出于愤怒打了他一顿而已。他离开的时候,那人虽然倒在地上,但能动能说话,活得好好的。”
沈惊觉正色诘问:“七哥,你们警方是在验尸时,从尸体上提取到了江堂主的dna吗?”
唐枫凝眉,摇了摇头,“不光是dna,还有巷口的监控录像,拍摄下了江玖将死者拖入巷中,施暴后离开的全过程。”
唐俏儿忙追问:“施暴过程也都录下来了?”
“没有,但监控中这两天除了江玖和拾荒老人外,再没有人进入那里。这案子不是我负责的,但技术科的同事说,视频并没有被剪辑过的痕迹,所以江玖的嫌疑可以说是无限大了。”
唐枫沉沉叹了口气,“物证确凿,又没人证。江玖就算是过失伤人致死,下半生也要在牢里度过了。”
唐俏儿纤睫细颤,身子往后颓然一靠,心情说不出的沉闷。
虽然她不相信江玖是那么残暴的人,但他动手打过人,这是铁证如山,赖不了。
“江堂主打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在监控下离开了?不觉得吊诡吗?”沈惊觉眼神微眯,透出几许狐疑。
唐俏儿和唐枫双双瞧着他,“怎么说?”
“首先,我印象中的江堂主虽然是江湖中人,但绝不是一个暴戾恣睢,不计后果的莽夫。
因为现在的他是江老板的左膀右臂,关乎整个南星的未来,他脑子里有这根弦绷着,就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举动。”
沈惊觉星眸掣动着锐芒,“退一万步,就算他一时冲动,打死了那个人,以江堂主的经验他怎么可能不叫人过来清理案发现场?这合理吗?”
唐枫思忖着点头,“妹夫,你想法跟我不谋而合。我也觉得蹊跷,所以立刻联系你们过来商议。”
“惊觉,你的意思是……”
唐俏儿美眸一闪一闪,急切地攥住他平方在笔直腿上的手,“江堂主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在他走了后,又进去补了刀?”
男人睇着她,目光柔情似水,大掌覆在她手背上,温柔爱抚:
“知我者,莫过俏儿。”
唐枫轻咳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两口子,无时无刻不撒狗粮,当哥的真是撅着腚跟在后面吃啊!
“到底是谁如此阴毒,用这种手段陷害江堂主?”
唐枫紧锁着眉心,“是南星在道上的仇家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总觉得,道上的兄弟做事情不会如此阴损,他们大多都是直来直去的。不高兴,拿刀砍就是了。”
唐俏儿靠入男人怀中,眼神理性冷冽,“而且,补刀的人懂得避开摄像头,且不在尸体上留下任何痕迹。说明这个人非常的专业,反侦察能力很强啊。
这能是道上的人干出来的事吗?我觉得不像。”
沈惊觉抬手握着小女人雪白的颈子,轻轻揉捏着,深以为然地点头。
“七哥,我们还是要去案发现场调查一番,兴许能有蛛丝马迹,可以救江堂主于水火!”
唐俏儿话音未落,手机震动,江簌簌的电话打了进来。
“簌姨。”
“俏俏,阿玖绝不可能杀人!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江簌簌声音颤抖着传来,万般焦急。
“簌姨,您别慌,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继续调查。”唐俏儿心头一紧,却还是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江簌簌深吸了口气,许是上来了一股火,向来利落清脆的嗓音都变得沙哑:
“阿玖不能有事,不然那些一直被他压制着的乱臣贼子想要趁机造反,南星就该变天了!”
唐俏儿深谙其中厉害。
帮派里的人可不兴玩儿商战,把他们惹急了,都是真刀真枪地干!
由于是按的免提,江簌簌的话沈惊觉叶听得清楚,温和地宽慰,目光却凌厉非常:
“四太,您别担心,南星的局面不会乱。如熙在黑白两道都有朋友,若有人敢动您父亲一根汗毛,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怎好劳烦霍董出手?再说他和沈小姐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这时候给他添乱,我成什么人了?!”
江簌簌嗓音布满苦痛,“我爸得知阿玖被抓,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俏俏……我得回去看看他了。必要时,我要回南星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