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您别再打趣我了。您说会付银子,那您打算付多少?】
谈感情什么的,不如谈钱来得实在。
说完,她眼睛睁得极大,定定地看着萧翎。
乌黑般的青丝散着,散落在脸颊两边,衬得原本就不大的巴掌小脸越发的小巧精致。小脸之上,最为出彩的正是她的眼睛,清澈而灵动,看人时如水般透亮,又泛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慧黠。
萧翎眼神渐暗,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她。
有银子,一切都好说。
她麻溜地接过银票,眉眼一弯。
【世子爷放心,我办事,一定让您满意。】
……
翌日,天不亮她就起床。
梳洗后穿衣之时,她心念一动,找了一身多乐的衣裳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自己的衣裙,这才直奔竹林。
因着多穿了一层衣服,一路冒汗不止。
到了地方,先是被侍卫领进屋内,然后独自一人进到萧翎的内寝。凉爽之色迎面而来,瞬间淡化她身上的热气。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萧翎的内寝,但见一水紫檀的家具,样式简单却十大气。床檐和挂落上雕刻着岁寒三友的图案,鸦青色的锦被之下,躺着面色苍白的美男子。
她慢慢走近,美男子的面容在她的瞳仁中渐渐放大。哪怕是明知这人有多可怕,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长相极好。
这般病弱的模样,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些破碎感。
倏地,美男睁开眼睛,一如寒星乍现。
“看够了吗?”
“差不多。”她早有准备,倒也没被吓到。“世子爷,您别误会,我可不是偷窥你,而是我拿了您的银子,自然是要处处为您着想。方才我就是想看看您装得像不像,可有什么破绽?”
萧翎见她满头的汗,皱着刚想问什么,被她出声打断。
“世子爷,且等我脱了衣服再说。”
说罢,她闪到屏风后。
萧翎坐起,别过脸去,“……你就这样不避我吗?”
这话刚一出口,便有异样的情愫在他心中漫延。
谢姝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您是君子,又身份贵重,自然不会欺我于暗室,我又何需防您。您若真有什么心思,我又岂能防得住您。”
萧翎想。
她总有许多歪理,听起来却又偏偏有理。
她脱了衣裙出来,俨然一个貌美的小丫环。
“世子爷,我这样是不是更合适一些?纵然被人发现了,我就低头装来送药的丫头。”
萧翎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章也平日里胡说八道时提起的那些话本子,话本子里的风流书生,最喜欢身边的貌美小丫环,红袖添香浓情蜜意……他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心头的异样。暗道幸好是他会读心,否则他们的异能对调,那他的心思如何能见人。
“还是你想得周到。”
这个夸奖谢姝爱听。
“我收了您的银子,自然是要做好。”
这时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听着应是老太妃来了。
谢姝赶紧躲到床后面,屏住呼吸。好在屋子里够凉爽,床后面的空间也够大,她拘着既不觉得闷热,也不觉得逼仄难受。
老太妃很快进来,然后命王嬷嬷等人候在外面。
屋内只剩祖孙二人时,她才上前拍了拍重新躺装昏迷的萧翎,“臭小子,装得还挺像。”
萧翎这才睁开眼,然后坐起。
“祖母,今日辛苦您了。”
“辛苦什么?你是我孙子,我这把老骨头不为你辛苦,还能为谁辛苦。”突地老太妃语气一变,“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害我孙儿?一次不成,竟然还敢来第二回,真当我们镇南王府没人了吗?”
不怪她生气,世人皆知他们镇南王府人丁不旺。她唯一的儿子为国镇守边关,萧家第三代只有萧翎这一根独苗。
无论是谁想害萧翎,那都是想断了他们萧家的根。
祖孙二人早已商议好,只等有人上门。
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来访。
听到来人的名号时,老太妃大惊失色,久久回不了神。
“怎么会是她?”
老太妃之所以惊讶,只因来人与安、宁两王都有关,但又是一个极不可能会出面的人。那便是安、宁两王的姑母,当今圣上嫡亲的妹妹瑞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