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老太妃出声制止。
无论张氏和白蓁蓁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们都没有触及大胤律法。若长公主无缘无故把人打了或杀了,陛下也不好包庇。
“芷娘,她们如此恶毒,你让本宫如何忍!”长公主凌厉的目光如刀,恨不得将那对母女当场凌迟。
不过是做了一次善事,竟然招来这样的毒蛇。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之中一旦哪里出了岔子,她的孙女就会被和算计了去,她的心都快疼死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她问老太妃。
老太妃吩咐下去,“传我的话的下去,从今往后我们萧家与白家正式断亲,凡白家人上门,一律给我打出去!”
张氏和白蓁蓁闻言,齐齐惊呼出声。
“舅母!”
“舅祖母!”
正当下人准备来拉她们母女之时,一身官服的萧翎来了。
其实他已经来了一会儿,只不过除了谢姝之后,谁也不可能隔着门窗看见他。
他先向长公主行礼,随后自然而然地站在谢姝身边。那护短的姿态,以及眼神中隐晦的情意,但凡是有心之人都能看出来。
谢姝:“……”
这人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萧大人,清风院不忙吗?。”
【你不是正在上差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臣有事。”
“哦。”
【我看你就是想凑热闹。】
萧翎狭长的眼睛看着她,不置可否。
世间之事不怕无人识,就怕有心人。一旦对什么事什么东西上了心,好似处处都能见。自打发现他们眉来眼去之后,长公主便留了心,自然能将他们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
这两个孩子……
目光一转,发现老太妃和镇南王妃婆媳二人也在看,且皆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月城公主殿下,臣女知道错了,臣女不应该和陈家定……女不应该抢您的心上人。臣女这就让人去陈家退亲,把臣女的未婚夫还给您,求您消消气,原谅臣女,好不好?”
白蓁蓁突兀地说了这么一通话,听得几人都莫名其妙。
“什么陈家?”老太妃问。
“太妃娘娘,您有所不知。那陈家和谢家交情极好,我也是和陈家定亲之后才听人说,好像原本月城公主和我的未婚夫……”
白蓁蓁没往下说,但其中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她之所以提起这事,是因为她刚才也看出了萧翎对谢姝的心思。
没有人知道,她也喜欢萧翎。她爱慕萧翎这个人,更爱慕萧翎的家世长相。因着她本身的不足,她很早就知道老太妃和镇南王妃从来不曾考虑过和白家结亲,所以她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当她看出萧翎对谢姝的情意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不甘,还有深深的嫉妒。不甘自己这些年的委屈,不甘自己的低嫁。嫉妒谢姝的好运,嫉妒谢姝得到的一切。她得不到,她认了。
但凭什么一个出身低微小官之女,为什么能摇身一变成为公主?而她身为国公府的嫡女,为什么要处处向别人低头?何况到了这个步步,她自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借谢姝的势,所以她更恨。
她以为谢姝会震惊,会慌乱,会否认。
可是她失望了。
因为谢姝不仅没有震惊慌乱,也没有否认,“你真的是在定亲之后才知道我们两家有意结亲的吗?”
……。”
“两姓缔结姻亲,定亲之前必定会多方打探。但凡你们派个人到举人巷问上一问,便知道我们两家有意结亲之事由来已久,又怎会在定亲之后才听说?”
“我们不知道,我们没听说。”张氏不知道女儿为什么提这件事,但她知道此时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否认。
这时萧翎朝外面一招手,进来两个差役。
他们直奔张氏,一左一右地将张氏架起。张氏吓了一大跳,然后不停尖叫,声音极其的凄厉惊恐。
萧翎道:“城东的骆秀才有一女,名倩娘。三个月前秦国公白荣看上了骆倩娘,欲将其纳为良妾,却不想临抬入秦国公府的前日,骆倩娘突然身亡。今日骆秀才敲响登闻鼓,诉其女骆倩娘之死,乃是秦国公夫人张氏所为。”
【所以你这个时候回来,是来抓白夫人的?】
怎么会这么巧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谢姝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
自欺欺人吗?
若非真的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若非事事想在她前面,又如何会如此。正是因为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才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恰好替她解决麻烦。
她第一次觉得有萧翎这个朋友真好,如果萧翎也仅仅是把她当成朋友那就好了。说不定他们的友谊会更进一步,变成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