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你也找了人试药吗?”
萧翎点头。
谢姝神情严肃起来,“我派人问过查过颜老夫人,她一直用安神花泡水喝,且未到流放之地,中途已经病逝。她年纪大,死因或许很复杂,但那方子中的几味药和安神花结合在一起定然有些不妥,否则也不会有人质疑她吃错了药。所以这次试药的人,你事先要与其说清楚,另外我出五百两作为补偿。”
“小殿下心善,臣定会安排妥当。”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打趣起她来。
她哼哼着,“我可不像某些人,承诺的银子不给,还用大王八抵账。”
萧翎扶额,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我错了。”
“你哪有错啊,你那时候多威风啊,比民间那些大财主还要厉害。我当时就是一个给你做工的小可怜,你还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想怎剥削就怎么剥削,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娇娇,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念叨我一辈子?”
“是。”
话一出口,空气都热了几分。一辈子啊。
听起来像是互许终身。
这时竹林外响起一声哨声,萧翎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让谢姝等在原地,然后如一道疾风般,瞬间就没了踪影。
谢姝愕然,说好的受伤呢?
一刻钟后,他再次如旋风一样回来,表情有些凝重。
“章三出事了。”
……
章也此时头都大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夜他不过是下值后与两个同僚约在清风院附近的酒楼吃酒,谁知醉酒之后醒来身边躺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他还认识,正是秦国公府庶出的二姑娘。
白萋萋哭得死去活来,几度寻死都被人给拦下。虽然她已整理过鬓发与衣服,但那种与人欢好过的痕迹依然可见。
这里离清风院最近,已有人报了官。
因着是清风院自己人犯了事,自然惊动了院正方大人。不多时秦国公白荣和白萋萋的生母婉姨娘赶到,那与白萋萋长相相似的美妇一进门就哭天抢地。
“我的萋儿,出了这样的事,你可怎么活啊!”她楚楚可怜地看向白荣,“国公……儿若是活不了,妾也不活了。”
她年纪已不小,但动人的风情入骨,一垂泪一低头之间,将白荣的花花心肠拿捏得恰到好处,若不然也不会受宠这么多年。
白荣认出了章也,常年被酒色浸染的脸上假装出恼怒的样子,实则心中大喜。如果自己的庶女能攀上章家,对他而言只有好处。
“章贤侄,这到底怎么回事?”
章也抿着唇,一言不发。
之前方大人已经问过了,那两位与他同饮酒的同僚也被问过话。他与同僚们的话都对得上,那就是他们确实一起喝过酒,一直到近子时同僚们离开。
这种酒楼的雅间皆有床铺,为的就是客人们酒意正酣,宵禁之后正好歇息一晚。他迷迷糊糊记得自己酒气上头,人也十分困倦,等同僚们走后没多久便已歇下。
而白萋萋说的话,让他十分震惊。
白萋萋说自己心疼原来的嫡母张氏受苦,想趁着张氏被流放之前打点一二。他先是百般推脱,后来答应见自己,并与自己约在了酒楼。
“……着章相何等人物,有其父必有其子,章大人定然不会欺我一个女子。他与我约在子时,还在酒楼,想来是怕被别人看到。没想到……竟然……”
她扑进婉姨娘的怀里,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大人已请了稳婆验过她的身,她的身已破,且身上残留着男子的东西表明她几个时辰前确实与人欢好过。
“姨娘,出了这样的丑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荣闻言,嚷嚷着,“我说章贤侄,我好好的女儿被你祸害了,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时章相也来了。
白荣一看到章相,眼神都热烈了几分,“章相爷,你来得正好。我们白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家的小子欺负了我的女儿,这事你若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定要去请陛下做主!”他的目的不是定章也的罪,而是借此与章家联姻。
章相沉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有没有做过?”
“没有。”
章也回答得斩钉截铁,纵然他不记得睡着之后的事,但有没有做过他还是知道的。何况他是当事人,他有没有约过白萋萋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白萋萋分明是在撒谎!
这事棘手,所以他在等萧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