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参加实战时候的感觉,那时候和当初刚参加新兵一样的兴奋,除了发配的子弹带里面装满子弹外,只要能装的地方都带满了各种武器弹药,新兵对战场陌生,生怕在战场上子弹不够用,所以出现都多携带弹药的情况。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排长的自己,也是比平时多拿了一些弹药,好在战斗来临的时候,一向小气的军需官也毫不吝啬的将各种弹药发了出来,对那些多要子弹的新兵,只要能带得动,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作为守备队来使用的他们并没有被制定派遣完成超出他们能力之外的事情来,主要的任务就是消灭那些伪军和地方武装。日本人并没有特意加强这些伪军的装备,所以他们镇压一般的平民百姓尚可,要对付正规军队除了逃跑和投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在距离了初次毫无惊险的缴械后,这些骑兵总算是明白了正规军队和这些土匪流氓武装的巨大差别,初战的那一点点紧张也被扔到了后脑勺。
一路上除了和那些驻扎在各地的小股日军交火外,基本上是有惊无险。就是那些日本人,也让他们初次见到了什么是正规军人,在他们人数火力均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均顽抗不投降,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人,相比那些一战而溃,甚至不战而溃的伪军,他们更加欣赏这些日本人。日本人占领蒙古的时间不长,占据的地盘也不是很多,比如旺热所在的这个团的士兵所在部落都没有被日本人占领,对日本人也不是那么恨之入骨。
只是长期的宣传知道日本人对这些地方是不怀好意的,打起来还是毫不手软,要说切肤之痛是没有的。他们相比之下更加恨原来那些一直压迫他们的老爷们,不过现在那些老爷的家产也分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国家民族的概念离他们还是远了点。在蒙人骨子里是高傲好战的,他们崇尚的强者,那些没打就开始投降的伪军留给他们的只是一脸的鄙视,日本人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他们相反感觉还有点意思。
可是他们到达赤峰前线的时候,他们才认识到,那些汉奸败类层出不穷的汉人中,骁勇善战之辈同样是不断涌现。日本人是狠,可是他们见到的自己友军比日本人更狠,日本人顽强,自己的友军却比日本人更顽强。那个时候旺热也开始慢慢的明白,一直软弱的汉人,为什么能在这个乱世存在几千年,创造了难以令人致信奇迹。
作为骑兵他们学习的拼刺刀的战术不多,多是用马刀和骑枪作战。是他们清楚的从教官们口中知道,日本是一个何等崇尚“刺刀前进决定战争胜负”的国家,就是如此重视白刃战,几翻拼刺刀较量后,日本军队居然听见中**队的冲锋号就发抖,只能依靠毒气弹来阻挡中**队的进攻。旺热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自己是在这样的一支军队中,这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都是自己的战友兄弟,看到他们的血战不禁热血沸腾,战马也感受到了战场上残酷血腥的厮杀,不安分了起来,只等冲锋令下达。
等到步兵终于击溃了右翼的日军,将他们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的时候,指挥部的命令马上就下达,命令所有骑兵部队和预备队全部向右翼的日军发起全面的进攻。骑兵部队一马当先的冲过先头部队已经冲开的口子,奋力从日军背后的杀向左翼和中间正面防守的日军。旺热刚刚杀死第三个日本士兵,举头略一看战场,才发现自己这批新组建的蒙骑兵和那些友军的老骑兵相差还是有段距离。
在那些友军骑兵中,大多数人都马技纯熟,下手凶狠务必,大多都是一刀毙命,每刀必杀敌要害,哪怕和日军以命搏命也再说不惜,更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些以命搏命的不要命打法中,他们尽量避开要害,将其他地方让出来,虽然鲜血直流,却没有丧失战斗力,战斗之凶悍让那些日军的顽抗黯然失色。自己部队自小生活在大草原上的蒙骑兵骑术有比他们更高明的,就连自己的骑术也至少在他们很多人之上,但是这些新组建的蒙古骑兵无论怎么样努力也无法做到他们那样在战场上保持住队形,有组织的进行厮杀。
这个时候他们才认识到和正规的野战骑兵部队之间的差距,那种强横无敌的气势是谁也学不来的,只能靠战场上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来换取的。蒙古人的性格是崇尚强者,以强者为尊,在战斗后的修整中,他们一反战斗前对汉人的偏见,聚集在那些战前根本看似不起眼的骑兵前面。用他们还不是太熟练的汉语,请教各种问题,本来他们还不敢如此,可是军官们告诉他们所有的战友都是兄弟,有什么问题只要你们开了口,他们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他们抱者一试的态度来看,果然是这样,这些汉人没有以前那些汉人鄙视蒙人的任何举动,反而热心的回答一个个问题,甚至有时候也会学习一点蒙古的基本问候语,这和他们在战场上的冷血无情简直是大相径庭。旺热这时候才真正体验到了在军校在军队中一直大力提倡的兄弟之情,只要参加了军队,就是一家人,就是亲兄弟……兄弟之间又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又有什么不能照顾的?
这几天病了,加上经常熬夜看奥运,更新稍微慢了点,还希望大家见凉,我会在晚上补上一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