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号车厢内,邹成抹了抹嘴,“他***,这两只鸡味道真不错,用表换这个也值了,可惜太少,还没有吃够,打完了仗老子肯定来这里狠狠的吃上一顿。”旁边的通讯员笑着咧了张嘴,“还是邹副团长眼尖,跑得快,听说高参谋看我们分鸡吃,羡慕得要死,一个劲的埋怨自己怎么就慢了那么一步,被抢了!”“他们下去的拿回来的都是些小东西,手上能拿多少?咱们这一下去的连老乡的篮子都带上来了,大家都有份了!”
邹成笑了笑,“那是,也不看看是和谁争。最可气的是张参谋。先借师长把咱训斥了顿,你说训斥就训斥吧,还说什么要缴获咱们好容易搞到的两只鸡。要不是看在师长那里有客人,我才不会和他分鸡吃呢,闹师长那我都不怕,他要吃自己去换去!这小子吃饱了还把顺手装了几个鸡蛋说是回去交差,碰上他算是倒大霉了,下次一定找个机会狠狠宰上他一顿,让他知道咱老邹的饭也不是这么好吃的!”
八路军的指战员从被老百姓鼓舞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和他们在一起的黑龙江第五师的那些军官和士兵忙着跳下火车从老乡手中拿食物上车。当他们要分食物给他们的时候,让他们以有纪律为由拒绝了。第五师的官兵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仅仅耸耸肩膀,“很可惜了,那你们就没有口福了,我们就不客气了!”拿起来给自己人分了。
还有一点让他们感到很奇怪的是,在闷热的火车内,他们毫不在乎的脱掉了身上的军服,赤胳膊上阵,有的甚至还穿起了大裤衩。他们吃完了,从背包里拿出扑克和象棋就玩了起来,有的人还拿起书看了起来。八路军的将士很是不解,这那里是正规军,简直比他们原来上山打游击的时候还要松散,真不明白日本人怎么就被他们这群人给打得鸡飞狗跳。
他们的这些动作却给他们很亲切的感觉,尤其是他们**出来的身体上的各式的伤疤,有的甚至还贴着纱布。更是让那些从百战重生的老红军的好感。他们不是打中国人,是打日本鬼子留下的,就仅仅是这点就足以让人收拾起小视心理。能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他们更是发现,这些士兵的身体普遍强壮,身体上根本没有赘肉,手和肩膀上都有厚厚的老茧,这些细小的地方才能真正表现他们的能力。
在路上遇到一个小插曲的时候,八路军的将士才对他们作战力有了新的评价。一些溃逃下来的士兵,看见有火车经过的时候,就拦截在铁路中间,要求转头将他们运送出去。火车突然一下就停了下来,军官们大喊准备作战,原本那些脱掉了身上的军服,赤胳膊上阵,甚至还穿起了大裤衩的第五师的官兵,在八路军指战员的惊愣的一瞬间已经那起武器,上膛,背上了弹药袋……
他们行动之迅速让八路军感到吃惊,那些原本围在一起下象棋,打扑克,看书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武装了起来,就好像他们手中的枪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们脑海中这才有些清楚的把这支部队和传闻中那支能征善战的部队联系起来。这些东西不是说教就能教会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们善于放松自己神经,却没有放松警戒,或者这已经形成了一种神经发射,遇到情况根本不用思考,下意识的就能反应过来。他们这才发现这些人在放松的时候,在休息的时候都随手把武器拿到了自己身边,在他们看似杂乱的行动中,始终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刘伯承看着那些冲下火车人群中,很少看见八路军的影子。虽然第五师下去的人中很多都没有穿衣服,可是看他们的神情毫不受到影响,丝毫不见慌忙。在他们之后,大部分的八路军才下了火车,衣冠相比之下都要整齐得多,可是其中细小的差别还是一看就出来了。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当一个黑龙江的中校军官上前说了一番后,这些残兵自动的让出了路来。
残兵问下令让他们让路的军官,“长官,为什么让他们过去?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受伤的兄弟,这样走太累了,好容易看见了火车怎么放他们过去了……”他还没有说完,“啪”耳边就听见一声巨响,被他称为长官的人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巴子,你***找死啊!没有看见这上面有黑龙江李长官的军队?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抢他们的车,不说抢不抢得回来,就是抢了你们这群兔崽子也没有命去坐!”
火车又缓缓开了起来,参谋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宋锦河看看没有什么事情,又和他们聊了起来,刘伯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睛里。那些士兵看到事情解决后,慢慢的上了车,他们坐在车厢口,手中握着枪,到军官们下令解除戒备后才放下了武器,又投入到他们自己的事情中去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上车后八路军看他们的眼光也顺眼多了,至少不是那么可恶了。
“报告,宋营长的战报!”宋锦河晚上深夜还没有睡觉,正和邓小平谈得投机,说的都是家乡的一些事情。他接过电报,看了一下,笑了起来递过去:“刘师长,邓政委,贵军陈庚将军可是打了一个胜仗哟。”邓小平接过电报一看,是陈庚的三八六旅七七二团三营在第五师的配合下消灭了一股日军,也算得上是初战告捷吧,看完递给了刘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