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眼睛被布条蒙住,看不见一点光芒,手腕也被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好几圈,双脚被绑在椅子腿上,身体没有一点力气,无法动弹。在这样的捆绑之下,四肢几乎已经麻木。
青野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脑袋有些疼痛,黑暗中知觉变得迟钝,思维的回声也变得贫乏单调。青野的肚子发出了可怜的哀鸣声,饥饿的感觉扯动着胃部和肠道。
那个人再不回来的话,自己会死吧?饿晕在这里也没人发现的话,尸体大概会就这样慢慢地臭掉,腐烂……正在这样思考的时候,脚步声传来,门把手被拧开了。
“我带了东西回来哦,乖狗狗,你大概已经饿坏了吧。”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青野的胃部就开始一阵作痛,原本已经变得有些缓慢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青野很清楚,那个人是不会给自己什么好东西吃的。即使是作为狗,这几天以来,他能得到的食物也少得可怜,只有狗粮和一些鸡蛋黄而已。男人把他像狗一样关在这里,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从四天前入室盗窃被男人发现起,青野对这个看起来温柔得像天使一样的男人的印象就彻底变化了。
手腕上的绳索被解开,脚上的束缚也是,男人给他的脚踝戴上了镣铐,又在他的脖子上扣了一个项圈,那是皮质的项圈,青野嗅到了皮革的气味,上面还有一块金属的铁牌子,贴在皮肤上,冷冰冰的,大概是狗牌吧。
项圈上还带着锁链,长时间的捆绑让四肢供血不足,身体都麻木了,青野站不起来,腿一直发抖,轨道站了地上。
脖颈上的链子被粗鲁地扯紧了,窒息的感觉传来,呼吸困难的感觉涌上了胸口,青野不得不努力地往那个方向爬去,手脚并用地,一点点膝行着。
“想要得到食物的话,就先讨好主人吧,青野很乖的哦,不是吗?”男人的声音回响在黑暗的室内,那是恶魔在说话。
“对不起……”脖颈上的锁链又被扯了一下,青野被揪着头发,含住了男人的阴茎,阴茎的头部顶到喉咙深处的时候,呕吐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青野含着那根阴茎,被医生像使用飞机杯一样粗鲁地使用着,即使想要忍住,眼泪还是涌了出来,连带着鼻子也一起不能呼吸了。
“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哦,你最喜欢的不就是被这样对待吗?”男人抓住青野的头发往下按,一下又一下,男人温柔地说,“被我这样对待,你应该感觉到特别兴奋才是吧,你每天不吃饭也不睡觉,24小时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就连我扔掉的垃圾也要一一去翻,甚至还在我出差的时候,偷偷闯进我的家里,拿走我的内裤和袜子进行手淫,在我看来,青野君只被这样粗暴地对待才会安分呢,不用一点特殊手段是不行的啊。”
锁链在男人的拳头上一圈圈收紧,项圈紧勒着脖颈,在青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呼吸、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时候,男人把勃起的阴茎从喉咙里拔了出来,在青野的脸上射精。精液腥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权力,青野在地面上蜷曲着身体,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更多的眼泪流下,和脸上男人的精液混杂在一起,落在地板上。
“光是这样还不够吧,想要获得食物的话,光是这样的讨好太低级了啊,青野君。”
脸颊被皮鞋压住了,男人的脚踩过了青野的脸,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踩了一脚,如愿以偿地听见了青野的痛呼声之后,鞋子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那个地方。
明明是不能比这更屈辱的姿势,疼痛加上羞辱,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着这样的折磨,被男人凌虐了之后,那里却还是硬了起来。
赤身裸体、只有眼睛上蒙着黑布的男人,被衣冠齐整的另一个男人凌辱着踩在脚下,阴茎被皮鞋的尖头玩弄得勃起,淫荡至极的场面,就算是秀一也不得不承认,比起懦弱的心智,男人的身体的确更有欣赏和羞辱的价值。
……
石城秀一……井上青野……
键盘在屏幕上敲出这几个字,顾驰望着电脑发呆,故事写到这里,他写不下去了。
按了按眼睛,关掉文档之前,顾驰看了一眼故事的大纲,这个故事的篇幅并不长,囚禁h的戏份只写了一半,之后还有井上青野和石城秀一的虐中生爱的部分——两人虽然在阴暗的小黑屋中渐生情愫,但却因为井上青野之前犯下的错误,二人之间始终存在着隔阂。结局会揭示反派另有其人,青野为秀一挡刀住院等等,最终两人解除了畸形的小黑屋关系,解开彼此的心结,变成正常的恋人,甜蜜生活在一起。
啊,暂时就先这样吧,反正是全部存稿之后再丢到连载的网站上去,就先写到这里也没有关系。
泡了碗泡面,快速地吃完,算是解决完了晚饭。把泡面渣倒到洗手池水槽的时候,顾驰才发现洗碗的盆里还泡着个手机。苹果手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水中,看到就让顾驰想起被他设为屏保的前男友的那张脸。
把手机卡换到备用机里之后,顾驰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来自前男友的狂喷。
“为什么不接电话???失联4时手机关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人也找不到,你他爹的是要上天吗???我操你大爷的顾驰,你害得老子差点把比赛给输了***”
听完,挂断。
再响,挂断。
再响,挂断。
顾驰叼着泡面叉子,把前男友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打算把这个手机也彻底关机,另一通新的电话打了进来,来电人姓名上写着“妈妈”。
“喂,妈。”
“小驰,你又和念念吵架啦?”
“没有,他最近打比赛忙着呢,我不想影响他。”
“念念和我说,他到处找你,急坏了,托人找你你也不回消息,你是不是又在熬夜写东西?要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
“那没事的话,妈妈就先挂了,给你寄了新摘的荔枝,记得早点吃,不要放冰箱太久,容易坏。”
“嗯。”
前男友又来电话了,这一次,顾驰心平气和了一些。
“我们已经分手了,”顾驰把泡面叉子放下,点了根烟,他把点燃的香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轻飘飘地说,“长话短说,李念。”
沉默了好久,对面简直被顾驰气得发抖,噎得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最后,顾驰那职业打电竞的前男友才色厉内荏地说:“你答应了我,我拿了冠军,你就要和我换个体位做的,你不能不守信……”
“我做,”顾驰答应得很快,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什么时候,在哪里,你约个时间。”
李念又沉默了一会,半晌,他硬梆梆地说:“我要在你家里做,就现在,我打飞的过来,你把屁股洗干净给我准备好了,就这样!”
挂了。
李念进门的时候,顾驰正在给鱼缸里的小乌龟换水。
房子在老式的居民楼里,还没装电梯,楼梯又窄又陡。李念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准确地来说,是顾驰的家。
“你又不回信息!”一进门,李念就叫,叫了一半,声音止住了。因为顾驰一手拿着个透明的玻璃小鱼缸……不是,因为顾驰只系了条围裙,那件围裙显然是新换的,细细的带子绕过脖颈,还有两条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顾驰把换好水草和石头的鱼缸放到阳台,就被李念扯进来,拉上窗帘,摁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垫子、润滑剂、避孕套一应俱全,李念来之前就早早地去药店买好了,可惜人只有两只手,不能同时做太多事情。
李念把围裙扯开,顺着男人喉结向下舔,顾驰洗过澡了,皮肤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味。男人的胸膛上,两颗乳尖颜色很淡,被人用手指和齿尖可怜地玩弄着,在刺激之下,很快就立起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这么快……嗯……”
李念用自己的下身去蹭顾驰的下身,牛仔裤粗糙的布面摩擦着男人腿根的肌肤,李念把上衣脱掉,拆了支润滑液,“阿姨告诉我的,我说你不在我们租的房子那,她说你应该会在这里,这是你家……腿分开点……”
顾驰的体毛不算旺盛,李念学习了顾驰做1时保留的良好习惯,做之前先给对象做好前戏,但以前大多是顾驰给他做口活儿,本来李念也不太会。但他今天打定主意,要把顾驰操死在这,操到他合不拢腿为止。
没有男人能被这么舔还不爽的,李念感觉顾驰按着自己头的手都紧了,他嘴巴发酸,把顾驰舔得整个人都有点红温了。
李念用手指按着男人肠道内微微凸起的那个地方,直到那处被开拓得足够柔软,李念才慢慢地顶了进去。
非常紧,即使有隔着一层橡胶套,还有润滑液的情况下,也有种寸步难行的挤压感。
顾驰事先做过了润滑,肠道里有很多润滑剂,李念来回抽动的时候,“咕啾咕啾”的水声黏黏腻腻地响起。
“怎么这么湿……”李念哑声说,“这里都湿透了,哥。”
顾驰把他的脸扳过来接吻,物理消音。
此时此刻,那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之类的质问和抱怨,全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听到男人发出轻轻的呻吟,李念用鼻尖拱了拱他的下巴,和男人肌肤相贴,彼此摩挲着。
两个人从下午一直做到凌晨,为了避免弄脏沙发套和床单,两个人都戴了套。
在餐桌旁做的时候,李念咬着顾驰的耳朵,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胸口,另一只手扶着男人屈起的一条腿,接连不断地往里撞。
“以后不可以在我打比赛之前提分手,这几天我都要被你气死了。”李念说。
顾驰被肏得有点站不稳,身体不住晃动,微微蹙着眉,一只手扶着餐桌的边缘,用手肘撑着桌面。李念亲亲他的耳根,又去吻他形状好看的嘴唇,顾驰脖颈和脸颊红了一片,他喘了口气,“你请了几天假?”
“四天。”
“俱乐部给批这么久?你们赛后没有活动和采访什么的吗?啊哈……嗯……”
男人的后穴痉挛着绞紧了李念的阴茎,音调突然变了,两个人紧密地相贴着,融为一体,那里的温度几乎能让人融化。
“你射了……”李念说,“被我操射的。”
顾驰翻了个身,润滑液从后穴流出来,流到大腿上,留下半干半湿的痕迹。他靠着餐桌,被李念揪住头发,两人接吻。
李念饿坏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李念醒了,顾驰还在睡,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空调开着,门也开着,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手机都已经因为电量过低而关机。
顾驰很会做饭,以前李念每天醒来,桌上都会摆好早餐,有时是瘦肉鸡蛋面,有时是烤得酥脆、摸好草莓果酱的吐司和培根香肠,还有切块的水果。外卖吃多了会觉得很腻,但是顾驰做的早餐不一样。
顾驰是被厨房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吵醒的,等他洗了个澡慢腾腾地走出来,就被一股焦糊的味道吸引了——
桌上摆着热好的包子、皮蛋粥,两杯软塑料杯封好的豆浆,还有一叠棕色的、干得像城墙土一样的炒蛋,看样子是油放得太少,酱油又放得太多,煎蛋翻面的时间不对,最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在切什么?小心削到手,我来吧。”
“不用,切个苹果而已,我可以的。”
无论是台面上的水渍,还是洗手槽边上和地面上乱飞的果皮,都令顾驰怀疑这句话的可靠性,但最后他说:“换绿色的那个菜板,白色的菜板是切肉的。”
“噢噢。”李念恍然大悟,“我看你的冰箱里都没东西了,就几个鸡蛋和番茄。那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天天泡面啊?”
“外卖。”
“这里的外卖除了肠粉,都不好吃。”李念说,转头看到顾驰在点烟,“厨房不准抽烟,你往外面站点。”
“哦。”顾驰往外挪了一截。
“早饭都没吃你就吸烟,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李念开始噼里啪啦。
顾驰又当着他的面吸了一口,点头,李念简直要被他气死,手里的苹果都不香了。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他是来找顾驰复合的,不能随便生气。
李念的内心装着两个小人,一个忧郁,一个暴躁。
忧郁的小人蹲在地上画圈圈:为什么,明明被分手的是我,求复合的也是我,我好贱啊,我就这么离不开他吗,呜呜呜呜呜……
暴躁的小人被绳子拴着,拿着一根魔鬼小叉叉,长着红色的小犄角: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啦!!!顾驰你把老子晾了两天——不闻不问不回消息我好生气啊我要毁灭世界我要把你日得哭爹喊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是李念:顾驰怎么走路有点一瘸一拐是被他哔——的吗……现在是不是应该拿手机下单马应龙……不对,这里应该有,毕竟是常备药……
当时是为什么要分手来着,啊,他想想。这几天脑子里全是比赛,想到这件事就生气,气着气着他都忘记到底是怎么分的手了。
两个人以前经常闹分手,但这是最严重的一次,而且,这一次是顾驰先提的分手。
是因为一通电话!
李念想起来了。
当时他想和顾驰语音,因为本来要打决赛了压力就大,结果顾驰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打了好几次电话顾驰都没接。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一通,后来终于电话了。顾驰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李念火一上来,就冲着他说分手就分手!老子就不信以后还离不开你了,分就分下一个说不定更好!
事实上他总觉得这段时间,顾驰有点刻意地冷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的关系。想到这个李念就烦,但是又想到顾驰这么可怜,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李念斟酌着开口。
“之前借给阿姨治病的那笔钱,你要是觉得压力太大的话,不用这么着急还。我之前和你吵架,都是急上头才说了气话的,不是要逼你还钱,觉得你欠我的。”李念说,“我和我哥说过了,之前算我哥借你的,现在我用工资还上了,这笔钱就不关我哥的事了。”
“嗯,这个不用担心,大概下个月就能全部还清了,到时候我把卡给你。”顾驰把炒鸡蛋放到粥里,吃了,李念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但是刚才鸡蛋出锅的时候他尝了一筷子,贼咸。
那句“我们复合吧?”一直压在舌头底下,李念说不出来。
顾驰什么性格,他们同居的这几年,李念早就摸得非常清楚。做了又不等于复合了,顾驰这种人就是认死理,软硬不吃,万一再来一句“我们分手了”,那他真的会被气成爆炸的高压锅……
草,感觉他真的好贱啊。但是他也不想的啊!李念抓狂。
原本自诩是个钢铁直男,但从十六岁离家出走被顾驰意外收留开始,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脱缰的野马锐角拐弯一路狂奔,然后一去不复返。
“咚咚。”充好电的手机在响,李念去卧室,发现知道他是gay的朋友发了张照片过来。
若叶:你看看照片里的这个,是不是你男朋友?
gay吧的窗户里,顾驰和另一个穿风衣的男的坐在一张桌,两个人在聊天。照片下方还有拍摄时间,正好是一周前分手的前天晚上,顾驰挂了他好几个电话的那个晚上。
操!
李念热血直往脑袋上冲,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想崩人的心都有了。
异地恋,一半死于冷暴力,一半死于出轨。
李念:我要这男的信息,谁给你的照片?
若叶:朋友拍的,他voilier的常客了。
若叶:你别着急,万一是误会呢,你先问问他吧。
阳台上,9楼,天空一片湛蓝色,往下望,是一片开阔的平地,除了有人会把车停在这,偶尔只有几只流浪猫经过。
这里不行。
出国一趟,去海边呢,那里或许会更好吧。
多久之后?等那个故事交稿之后就定下来,但是,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情,暂时还解决不了。
香烟被摁熄在烟灰缸里,顾驰对走过来的李念说:“一起去趟市场吧,买点你喜欢吃的,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