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顿家法，明浩倒是老实不少，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伤得太重，这段时间根本下不了床。

某天明杰抱着明昭喂饭的时候正碰上回家拿文件的大哥，大哥看见明昭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窝在明杰怀里，那姿态，怎么也不像一对正常的兄弟。

大哥皱起眉：“你们在做什么？”

明昭自从大哥回家便吓成了鹌鹑，此刻大哥一发声他更是差点要直接跪下，明杰揽住他的腰，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刚刚挨完揍，明昭屁股疼，我抱着他哄一哄罢了。”

明杰撩起明昭的衬衣下摆，露出他红肿的屁股。

明昭臊得抬不起头，他确实是挨揍了，只不过是在床上挨揍，刚刚二哥把他压在床上狠狠肏了一顿，一边肏还一边逼他叫老师，明昭不肯，就被他拿皮带狠狠抽了顿屁股，掐着小奶子堵住尿道口，迫使他和自己同时到达高潮。

要是此刻掰开他的屁股就能看见里面猩红肠肉被肏得缩不回去，湿哒哒流着水的淫荡模样。

傅明宇眉头稍松，仍是不赞同道：“明昭也大了，还这样小孩儿似的撒娇，像什么话？”

明杰轻笑，摸摸明昭的脑袋：“昭昭高考完才满18，可不就是小孩儿？”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傅明宇幽幽道：“明杰，你也很清楚，那不是明昭真正的生日。”

傅明宇不再多言，转身上了二楼书房。

望着大哥的背影，明杰忽然想起明昭和明浩跪完家规那天，他去书房找了大哥。

一进房门，明杰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哥，关于明浩犯错明昭挨罚这个规定，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

大哥叹了口气，脸上是一种他看不懂的凝重：“明杰，你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立下这样一个离谱的规定！这些年，明浩被养得嚣张跋扈，而昭昭呢？”明杰是少有的厉色，语气严肃道：“说好听点是懂事听话，说难听点他这难道不是胆小怯懦吗？”

大哥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明昭和别的小孩有些不同，你是知道的。”

明昭是大哥捡来的小孩，也不知道他在外流浪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刚到傅家的时候只是独自坐在角落不言不语，那时候他们只以为明昭是认生不爱说话，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原本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会说话，给他玩具他不会欣喜，作势要打他也不会害怕。

像一尊精美的瓷娃娃，美丽而脆弱。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错了，明昭不是懵懂可爱的小猫而是凶狠记仇的恶狼。

他明明没有在明浩拿着荆条在他面前晃荡的时候露出害怕的表情，但当天却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明浩摔在石子路上，手和膝盖都蹭破了皮。

当大哥愤怒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明昭还是那样冷漠的表情，用手指了指角落里那根荆条，然后指了指明浩，做了一个抬手挥打的动作。

明昭睚眦必报，而且并不是受到切实的伤害才会实行报复，只要有人做出不礼貌的行为——甚至他本人并不感到威胁，他也会毫不犹豫实施报复。

大哥怔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捡回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小孩，但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感也不允许他把明昭捡回来以后再丢弃。

不能抛弃，就只能试图教育。

一开始大哥怕他逆反，总是好声好气地给他解释他的行为不对，一遍一遍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但明昭总是那种油盐不进的冷漠神情，大哥犹如对牛弹琴，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直到有一次他加班回家，看见一片狼藉的餐桌和骑在明浩身上高高举起碎瓷片的明昭，他目眦欲裂，几步上前控制住明昭。

那时公司里正是忙的时候，明昭还一直添乱，他血气上涌，扒了他的裤子狠狠揍了顿屁股，一向沉默寡言的明昭被揍得哭天喊地，那可怕的场景，把明浩都吓坏了。

揍完明昭大哥其实很后悔，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和明昭建立的信任因为他的冲动破碎，更害怕明昭因此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明昭不仅没有和他疏远，反而表现出驯服的姿态，比以往都更加顺从听话。

傅明宇终于明白，明昭需要的不是素质教育，而是棍棒教育。

也是在那一年，他立下了前二十条家规。

后来也正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明昭乖顺听话，成了个人人称道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明昭或许的确需要接受严厉的家规约束，可是这和明浩犯错明昭受罚有什么关系呢？

“还记得明浩10岁那年掉进泳池差点死掉那件事吗？”

明杰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件事是明昭做的？”

大哥点了点头。

其实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明杰正在外地念大学，所以对当时的情况了解得不多，但他清楚记得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明浩落水和明昭脱不了关系，然而大哥肯定地告诉他那只是一个意外。

“可当年你亲口告诉我那只是个意外。”

大哥不是个会擅自下结论的人，他会这样说，那么在当时一定是人证物证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明昭确实没有做，他才会那样说。

傅明宇当然知道明杰在困惑什么：“是明昭亲口承认的。”

在视线对撞的瞬间，明杰明白大哥不光从明昭那里得到了答案，甚至已经亲自去验证过了。

大哥娓娓道来：“你当时在忙毕业论文所以不知道，那年明昭和明浩刚上初中，关系有所缓和，但奇怪的是那年明浩总是惹是生非，你也知道的——明浩这孩子本性不坏，但个性冲动，次数多了，我就担心是不是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因此格外关注他，却没想到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那些事情根本十有八九不是明浩做的，是明昭陷害他，剩下十之一二也是明昭在背后挑拨，目的就是为了让明浩受罚。”大哥抬眸，锐利的视线直直钉在明杰脸上：“这就是我立下这个规矩的原因。”

明杰眸光微闪，最后却说：“但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难道你要用明昭曾经的错过来否定他的现在吗？”

大哥只是反问：“你真的觉得他已经改变了吗？”

他们收养明昭已经12年了，就连立下“明浩犯错明昭受罚”的规矩都已经5年了，这么多年还不足以改变一切吗？

明杰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男孩，白瓷一样洁白细腻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挺翘的鼻尖下饱满的嘴唇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无害的少年，却不知刨开他这张美艳皮囊，藏着怎样一副心肠。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明昭抬眸，怯生生地扯他的袖子：“二哥，怎么了？”

明杰没有回答，目光沉静地审视着这张漂亮的小脸。

明昭像是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忽然挺身，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明杰一怔，眼底的寒霜如积雪般散去，他垂眸，紧盯着明昭羞红的小脸，嘴角轻扬，俯身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他想，这样清纯美丽的皮囊下，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呢？

大哥虽然工作很忙不常在家，但难保他不会突然回来，上次就是一次警示。出于这份顾虑，明昭就不能再和二哥光明正大在家里蜜里调油了。

不过好在高考将近，明杰现在又在学校任职，明杰便打着指导功课的幌子把明昭扣在自己房里厮混。

大哥也意识到了这两人过度的亲密，有好几次都刻意守在大厅等他俩出来，瞧见明昭红着屁股哭哭啼啼地从他房里出来，眼底才打消几分疑虑，只是仍不赞同地看向明杰：“没多久明昭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不要把他压得太紧，让他自己好好复习。”

明杰嘴上应好，下一回却还是领着明昭厮混。

见明杰滴水不漏，大哥又把矛头对准明昭，一大早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明昭摁在腿上狠狠揍了顿屁股。

“最近真是越来越懈怠了，上桌前都不知道给哥哥们打招呼了。”

明昭屁股被抽得啪啪作响，他支棱着小细腿，可怜地呻吟着。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最后这一个月我不去公司，学校那边我也帮你请了假，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复习。”

“啪啪”又是两个巴掌印在屁股上，明昭吸吸鼻子，小声地应了。

明杰优雅地擦嘴，淡声道：“大哥，那我先去学校了。”

走出别墅，明杰嘴角的笑意淡去。

他始终认为，大哥在明昭的事情上太过拧巴。

就像一个月前明昭揪住他的裤脚晕倒那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开了，大哥站在门后，眼底满是担忧，当明杰提出要把明昭带走上药的时候他并不阻拦，可如今看见自己和明昭亲密无间，他又表现出明显的焦躁不安。

其实按理说明杰该低调行事的，奈何大哥那五彩缤纷的脸色实在有趣，何况昭昭小兔子似的又惊又怕的反应也别有一番风味，叫人心痒难耐。

他仰头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遗憾地想，看来最近两个月都近不了明昭的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