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想通了前因后果,穆祺也实在无可奈何。且不说他根本没有实证,找不出真正下手的人;就算有了实证,也决计拿这几个宗室没有办法。老登千里迢迢请这些七八杆子勉强打得着的亲戚来,是为了在万寿时彰显皇家的其乐融融亲亲之谊,而不是研究他七大叔八大姨匪夷所思的怪癖;如果穆祺真把偷盗案捅出来打了老
\t\t\t\t\t\t\t\t\t', '\t')('\t\t\t\t登的脸,不但讨不回那几册书本,搞不好还会激怒老登,引发什么不可知的变故。
——大安的藩王就是这样嚣张,飞玄真君手下的藩王更是嚣张;只要他们愿意摆烂,那基本就是绝对的无敌。即使尊贵如国公府,往往也奈何不了这些混不吝的饭桶。
棋逢敌手难相胜,将遇良才不敢骄,穆祺木然片刻,终于感到了某种罕见而强劲的威胁。
他思索许久,还是只有长叹一口气,强行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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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盗走了几册文本,但穆祺心中还是抱着一点期望,觉得偷走此书的宗室很可能会拿着证物上门羞辱打脸,顺带着勒索一点钱财。要进奉给飞玄真君的礼物显然是不能提前泄漏的,所以他也做好了一点心理准备,筹了一点银子打算花钱消灾,先忍过这个当口再说——只要万寿一过宗亲返程,京中就又是他的天下了;到时候在内阁动一动手脚,不怕不能将这个恶心原样奉还。
飞玄真君当然宽纵宗藩,但皇权同样有其不可触碰的逆鳞,只要设法勾起皇权的防御本能,宗王也没有那么牢靠。日后摄宗料理辽王,不就是用的同样的手段么?
穆祺愤愤于心,在心中筹划了千万种料理宗藩的套路,但在府中枯坐了数日,居然根本没有等到来打脸的仇人。再隔几日后,他也没有时间等下去了,礼部会试的皇榜终于张贴了出来,共有一百三十八位举人中第,入选的名额则基本一如预期,张太岳高居第九,海刚峰吴承恩落第,唯有归震川得天之幸,不知是被那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居然突破了历史的惯性一跃跳过了龙门,虽然名次靠后,但到底没有名落孙山。
皇榜一出,马上就要忙着殿试的事情,穆国公世子等勋贵子弟要操练大驾卤簿及骑行列队的种种礼节,连为府中几位门人庆贺慰问的礼节都只能请管家代劳,当然也就顾不上区区一本无伤大雅的爽文小说了。
三月十八日卯时一刻,飞玄真君御皇极殿,召见礼部及内阁诸员;卯时二刻,勋贵及锦衣卫护送会试取中的百余名贡士入午门东侧,进皇极殿外暂侯;卯时三刻,内阁拟定题目供皇帝御览核准,贡士们依次入场,行大礼参拜皇帝,而后被小黄门引入殿中早已预备好的桌椅处就坐。内阁宣读圣旨之后,闲杂人等一律退出,殿试即刻开始。
对于千辛万苦杀出头的贡士而言,这大概是寒窗苦读十余年后终于拼命卷出来的一点曙光,仅仅是兴奋喜悦也难以压制,更遑论从容命笔。但对于充当礼仪的诸位勋贵而言,这基本就是司空见惯,引不起半点兴趣了。相对于这三年一轮的考题,他们更感兴趣的倒是殿内人选的变更——夏阁老是照例生病请假了;但除了李句容李棉花之外,失踪多日的许阁老与闫阁老居然也再次出现在内阁大臣之中,并且还亲自参与了考题的制定,俨然已经恢复往日的权力了。
殿试重地极为肃穆,即使退至门外也不敢言语,只能彼此眼神默喻而已。但在这一片诡秘奇特的气氛之中,穆祺却忽然被人扯了扯袖子。
奉命前来弥封及押卷的春坊侍读学士高肃卿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轻声耳语:
“世子是否与外地的宗藩有些嫌隙?”
穆祺愣了一愣,微微点头。
“那就难怪了。”高学士轻声道:“昨日裕王殿下收到了消息,说是就藩洛阳的尹王也奉命入京朝贺了,尹王喜好玄门道法,多次向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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