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又能怎么抵赖呢?
穆祺左右环视,眼见四野寂寂无人,心中不由隐隐泛起了一抹绝望:以现下的情形看,无论这个参云子是“迷惑圣上”也好,还是真干出了什么大匪夷所思的事也好;能在短时间将守卫遣散一空而波澜不惊,无疑是已经牢固掌控了禁苑局势。仅以他刚刚惊鸿一瞥的印象看,被送到这禁苑中的什么“力士”、“弟子”便少说有三十几人,且各个都是颇为精壮的汉子。双拳难敌四手,别说穆祺这点花拳绣腿,就是太宗皇帝那样的万人敌猛男,到此也翻不出这五指山。
所以他该怎么办?学着谣传中judy的做派直接躺下来打滚装疯么?
事实证明,装疯卖傻这种事情也是要有眼力劲的。穆祺仅仅稍一迟疑,便已经错过了当场躺下来先嚎啕大哭再用烂泥塞嘴装死人的狠活时间,而参云子只是微微一笑,却偏头望向了犹自惶惶然的思善公主:
“看公主这个样子,
\t\t\t\t\t\t\t\t\t', '\t')('\t\t\t\t应该是认得这本书的。”
思善公主没有说话,但神色却再明白不过了。
已经被扩散的秘密就再也不能算是秘密了,再表演什么撒泼打滚也只是徒增笑耳。穆祺的脸木了下来。
“阁下的本事倒真是了不起……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东西的的?”
他没指望这老壁灯会回答自己,所以一面敷衍一面竭力回想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疏漏,但想来想去却依旧不得要领。而参云子笑意更深,在某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下,他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渐渐舒展开来,仿佛一朵妖娆的菊花:
“当然是蒙上天所赐,老朽辛苦钻研,才侥幸得来的神物……”
说到此处,他终于忍耐不住了——以参云子原本的计划,是要在他辛苦引诱的珍贵猎物面前继续保持伪装了许久的高人形象,直到大局底定,彻底走完自己艰难筹谋的最后一步为止;但事实证明,在长久的忍耐与匪夷所思的痛苦之后,他已经不可能再拒绝这摊牌之前最后的倾吐机会了。只有痛痛快快的发泄出心中已经等候了许久的快意与欲·望,他迄今为止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才总算不是枉然。
于是参云子再次开口,倾吐出淤积已久的热望:
“这是老朽十年之前便得到的神书,揣摩数载之后,终于略有小乘,如今斗胆献丑于仙人之前。”
再说到最后一句时,参云子语气中已经是隐约带上了亢奋。他凝神注目穆国公世子,期望从这位高贵的谪仙人脸上欣赏到一点猝不及防的惶恐与茫然。原本高高在上的仙人终于堕入凡人谋划之中任由揉搓,这种隐秘而诡异的癖好总能引动根植于人性内心的恶欲,而此时此刻,也唯有这样不可告人的恶毒欲望,才能稍稍填满参云子已经等待了太久的渴求。
他为这一刻付出太多了,寻常的快意已经不能满足干渴之至的心境。必须要玩得变态一点。
世子倒是相当配合的露出了茫然,但表情却颇为奇怪,叫人难以理解。
“‘仙人’?”他喃喃道:“十年?”
且不说这‘仙人’、‘神书’的称呼纯粹莫名其妙,就是这‘十年’的期限,也实在与穆祺这个萌新穿越者不搭界——十年之前,他还在现代世界悠哉悠哉的做judy的二创视频呢!
……而且,如果再仔细观察观察,这参云子手上拿的那本什么《心声日志》,花纹与字体都与自己的工作日志迥然不同,书扉上的编号也完全不一致。编号与系统任务应该是一一对应的,编号不同,意味着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任务,应该由另一批穿越者来执行,而决计不会与穆祺有什么瓜葛。
当然,这也不算奇怪。大安晚期被视为是华夏文明进步历程中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名副其实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在历史浪潮前力挽天倾,系统搞的一定是饱和式救援。穆祺绝不可能也绝不应该是唯一的一个穿越者,在他已经抵达的过去以及他未曾抵达的将来,都应该有各色的人等以各色的方式尝试推动过变革,只不过各色努力均告失败,才逼得系统不得不撕下脸面,连哄带骗的将一无所知的穆祺塞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局面里。
所以说,如果真有哪位前辈无意中遗落了什么,被古人捡到后善加利用,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个鬼啊!系统不是承诺的好好的,除非本人亲自操作否则一切信息都不会随意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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