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竹看向吃饼吃得正高兴的柳柱儿,心里有了一些动摇。
“那成,我这便回去做一些,明早拿到集市卖去。”秦秀竹说。
“明天我去集市买针线,咱俩一起去集市。”柳莺月说。
买针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放心秦秀竹,想跟去看看。
秦秀竹这姑娘是个粗枝大叶的人。
她担心秦秀竹会吃亏。
而做生意,不光要会说,还要心细,善于算帐,善于观察客人的表情以便卖出更多的产品。
头一次做生意,得让秦秀竹尝到甜头,才更有积极性继续下去。
秦秀竹看到柳莺月家院中的驴子,眼珠儿转了转说道,“我本来想走着去的,你要是也去,你得让我坐驴车。”
柳莺月心中好笑,看看,想占便宜都不会说得委婉。
换作别人,估计得翻脸。
“成,明早我去约你。”柳莺月道。
秦秀竹提着空篮子回了家。
放下篮子,她马上卷了袖子,匆匆忙忙进了厨房。
又是找大的瓦盆,又是找面粉和发酵的老面。
秦熠然坐在院中的一角,正劈着木材。
见她回来后,马上进了厨房捣鼓得咚咚作响,不禁问道,“秀竹,你在那里做什么?”
“和面做烤饼。”
秦大娘子坐在正屋的门口做着鞋子,也说,“刚才的饼子送给你嫂子了吗?秀竹?”
“娘,还没过门呢,怎么就嫂子了?”秦秀竹探着头,往厨房外看了眼,又接着回去忙。
“那也是嫂子,你这孩子!见了莺月就得喊嫂子,别再给我没大没小的。”秦大娘子沉着脸冷哼。
厨房里的秦秀竹撇撇唇,没应答。
她得赶紧将饼做出来,明天四更天去赶集卖掉。
秦熠然往厨房那里看了眼,放下斧头,弹了弹衣裳上的木屑,拄着拐杖进了厨房。
他看到,秦秀竹正往一个较大的瓦盆里倒面粉。
那一大盆面粉,估摸着有五斤多。
“秀竹,怎么放这么多的面粉?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莺月让我多做些饼。”秦秀竹说。
“柳莺月?”秦熠然挑眉,“她为什么叫你做饼?”
“她说明天带我到集市街去卖饼。还说,卖不掉算她的。哼,那我就多做些,叫她全买走,反正她家有钱,不在乎这百十来文钱。五斤面可以做八十多个饼,能赚她一百多文钱呢,比我在黄家帮工赚的还要多几十文。”
秦秀竹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钱,和面的手劲都大了不少。
秦熠然眸光微缩,做饼卖?
柳莺月几时学会了做生意?
想到上次和她一起去集市,柳莺月的那些不寻常的做法,秦熠然又陷入了沉思。
秦秀竹从下午开始忙,一直忙到快半夜,一共做了八十八个饼。
数字很吉利。
每个饼比她的手心还要大一圈,两面都洒了少许点缀的黑芝麻或白芝麻。
有一部分包的是红豆馅,外层是黑芝麻。有一部分是绿豆馅料的,洒的是白芝麻。
还有一部分包的是咸菜,这些满足吃咸味的客人。
外层洒的是两种颜色相夹的芝麻。
这些都是柳莺月跟她说的,用于区分。
她将饼用干净的白纱布包好。
防野猫或老鼠偷吃,秦秀竹将这包饼,放进一个大的坛子里,盖上了厚重的瓦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