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韩昕才下完一台手术,正准备回科里看苏林。
听到虞初晚的汇报,韩昕对她道:“你先在办公室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
很快,韩昕便回来了。
他立刻让护士给苏林抽了血,又去询问了苏林的一些症状。
随即他对虞初晚说道:“你再去给苏厅长做个心电图。”
很快,虞初晚将心电图机推了过来。
苏林也有点担心,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心肌梗死?
他紧张地问,“韩主任,我这真的是心肌梗死吗?可是刚才周医生说,我这没什么大毛病。”
韩昕在医院这么多年,跟病人说话自然有一套话术。
他并没有将话说死,而是说道:“苏厅长,您不必担心。从您一开始的检查报告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我们心内科的疾病本来就是变化很快,心梗的发生一开始也比较隐秘,所以我需要再给您排查一下。这样,我们都可以放心一些。”
这么一来,韩昕不动声色地将刚才周红梅的草率给圆了过去,然后又立刻让虞初晚给他做心电图。
当心电图结果出来的时候,韩昕发现,苏林心电图报告已经开始出现了心梗的征兆,跟上一份的心电图结果已经不一样了。
他看了一眼上一份心电图报告的时间,是在昨天。
那一天之内,病情的确是有可能发生很大变化的。
直到抽血结果出来,韩昕才确定,苏林是急性心肌梗死早期,幸好发现的及时。
苏林知道自己是心梗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去年我有个同事就是得急性心梗走的,韩主任,那我目前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啊?”
韩昕安抚道:“您不用紧张,您这发现得很及时,而且时间也在溶栓窗内。没有溶栓禁忌症的话,可以不做手术直接溶栓。”
苏林一听不用做手术,放心了很多。
想到韩昕刚才说的发现及时,他望着虞初晚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这位大夫,请问您贵姓啊?”
虞初晚完全没想到,这么大个领导,居然用如此谦逊的态度跟她说话。
她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苏厅长,我姓虞,但我目前只是实习生,还称不上是医生。”
苏林赞赏地望着她,道:“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了,至少你比你的上级大夫还要及时发现我的病情。你救了我,我该好好感谢你的!”
虞初晚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他道:“苏厅长,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是韩老师教得好,您牙疼的这个症状,之前他上课的时候跟我们说过,有些心梗患者就是以牙疼为首发症状起病的。”
韩昕也有些意外,有时候自己上课的确会分享一些病例,这些病例很多同学都只当做故事听一听就过去了。m.
没想到,虞初晚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到了心里。
这样的学生,能年年拿奖学金也不奇怪了。
就这样,苏林避免了一场手术,韩昕给他开了药,开始进行溶栓。
回到办公室后,周红梅才得知,苏林竟然真的是急性心梗。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
毕竟,刚才查房的时候,虞初晚在苏林面前就已经提了,可她却不由分说地把他痛斥了一顿。
没想到,还真被这丫头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了!
周红梅怨怼地看了一眼虞初晚,道:“我是你带教老师,你有什么怀疑或者疑惑完全可以先告诉我。你这么越级直接汇报给韩主任,是什么意思?”
韩昕在科里为人还算亲和,虽然他已经坐上了副教授的位置,并且独立带组了。
但他年纪摆在那里,跟下面这些大夫年纪也差不多,所以他不像那些老家伙们喜欢摆谱。
组内的医生平日里跟他也嘻嘻哈哈,他从没翻过脸,以至于周红梅也不怎么怕他。
可现在,韩昕是真有些动怒了,斥责道:“现在为止,你还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吗?且不说你作为一个心内科医生,专业技术如何?就是说谨慎和耐心这一点,你做的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周红梅被上级大夫当着实习生的面怼,别提多没面子了。
她并不知道,虞初晚跟韩昕早就认识,更不知道和韩昕还很熟。
她恨恨地剜了一眼虞初晚,对韩昕说道:“这种事虞初晚当着苏苏厅长的面说,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可以私下里告诉我,但她非要在苏厅长面前出风头,这才影响到了我的心情,让我误判了形势!”
韩昕语气更加严厉了几分,道:“你现在还觉得是别人的问题?亏我刚才还在苏厅长面前帮你圆场。你好好反思反思吧,以后虞初晚我亲自带你,你不用带她了!”
周红梅气坏了,而办公室里这么多医生,人来人往的,这件事很快就在同事之间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