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如梦更加语塞。

她怎么感觉对方说起杀人这件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你们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我该复仇的对象是谁。”

秦芷珊笑了笑，“而且当年小弈还在襁褓里的那会儿，我不仅抱过他，还帮忙给他换过尿布，又怎么会来害他？”

“……”

这回是轮到秦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都不好意思去想象那是个什么画面。

“我这趟过来呢，主要是想来看看小弈。”

秦芷珊的眼神像是陷入了追忆：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很温柔的人，而且非常重视每一个亲戚。”

“当年小弈被弄丢的时候，他们比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着急，到处托人找关系想把小弈寻回来。”

“只可惜他们没有成功。”

“我至今记得那段时间，妈妈经常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不爱抽烟的爸爸总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妈妈总说，要是小奕被弄丢的那几天，她有去秦家帮忙带带小奕就好了。”

“爸爸有时候也责怪自己，说自己总是光顾着生意上的事，如果能多去看看小奕，或许小奕就不会被弄丢。”

“如今小奕回来了，所以我就想替他们来看看，也算是完成爸爸妈妈还活着时的心愿之一。”

“小奕，很抱歉在你最艰难的那几年里，我没有能帮到你什么。”

秦芷珊的口吻渐渐带上了些歉意。

见状，秦弈心头泛起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的。”

秦弈渐渐放下了方才的警惕，忍不住叹了口气，“秦国靖害死了大伯，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秦芷珊摇了摇头：“做那件事的是秦国靖，而你本来就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

“……”

秦弈不知该回些什么，心头难以言明的情绪更加强烈。

他从没想过，在那段地狱般的过往中，居然有人一直牵挂着他。

“好了，小奕，不要想那么多，我这趟过来，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

秦芷珊轻轻握住了秦弈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爸爸总说苦尽甘来，所以我相信你接下来的生活会非常幸福，等下我就要去办点事情，在此之前……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吗？”

听到这话，秦弈抿了抿嘴，看着秦芷珊充满期待的眼神，心头微微一颤。

“姐……”

“诶，真乖。”

秦芷珊摸了摸秦弈的脑袋，笑得温柔，然后扭头看向了顾如梦：“如梦，虽然我们是今天才认识，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小奕今后就拜托给你了。”

“我当然会照顾好小奕的。”

顾如梦认真的回了一句。

可她有些不理解秦芷珊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悲凉。

于是忍不住问道：“你等下是要去做什么？”

对此，秦芷珊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