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的飞行傀儡,五架人字形排开,其中仅一架筑基,其余四架俱为金丹,张茶茶暗道此事没那么简单。
交出鹲鸟,便是认栽服软,认栽服软,就意味着可能会被一网打尽。
走为上计也并不适用,逃走依然意味着认输服软技不如人,谁知对方会不会见猎心喜,赶尽杀绝?
亮出身份套近乎,倒可一试?
——云舟上明晃晃的茄云殿字号,张茶茶不相信对方看不见。
“知情识趣的话,把鹲鸟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呵呵,小辈们大概还不知我等身份。”
“我联海十八盟,今天来领教茄云殿的厉害,也是一桩幸事。”
“啊哈哈,你们这些大宗门,就知道仗势欺人,连傀儡上都打标记,这是瞧不起我们小小的联盟吗?”
“找你们要只鹲鸟都不肯给,真是欺人太甚!”
茄云殿的标记,在姚请承眼中,只是炼制傀儡后,顺手打上的标识而已,挂着这个标识,意味着这艘云舟愿意接纳病人,人人都可过来求助医治。
能被理解为炫耀身份和瞧不起别人,这还真是一类人的思维方式,我们永远不清楚。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对现状不服气不满意,看到什么都是在影射他,听到什么都是在嘲讽他,无论别人做什么都是看不起他。
你是大宗门,我是小门派,你就该让着我。我找你要东西,我那么弱小,你那么富裕,你就该把资源让给我。
让给我,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应该的。
——对这些人,讲理有用么?
“联海十八盟”也不是一家门派,而由临海的十八家小宗门联合而成,驰骋这元元海上,实力雄厚,态度凶残。
道理嘛,则是绝对不讲的。
张茶茶一听对方话中逻辑,又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就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终了。
他一边和对方斗嘴,一边望着姚请承,写了个“诈”字。
姚请承点头。
——双方都是金丹期有得争,那么,出现一位元婴老祖,情况又会怎样?
尽管金丹模拟元婴傀儡十分勉强,然而对方死缠烂打,他们必须冒险。
“回房,和煜今在一起,把自己捆牢。”姚请承示意余之归和张十七。
余之归被张十七一把抱起,三两下窜入朱煜今房内。
朱煜今没跟他们一起捉鱼,还在闷闷不乐地读书。房间十分隔音,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浑不知情。看见张十七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你、你们要干什么?”
张十七道:“两位真人遇上麻烦——”他一把将往外跑的朱煜今拽住,“姚真人自顾不暇,别去添乱!”说着真就把小道童朱煜今捆在柱上。
再看余之归,已经非常自觉地,把自己拦腰捆好了。
张十七将身体固定在两人中间,暗暗咽了口唾沫。
他看不出对方道行深浅,但从姚请承和张茶茶的反应,也能分辨此次凶险。张十七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见到金丹真人,从来没想过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金丹真人之战——还是两次。
作为一名普通人,他这辈子有足够的资本向子孙后代炫耀。
前提之一是他有子孙后代。
前提之二是他有命活着回去。
自己太弱了,如果此次不死,他无论任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求姚真人给他找条提升之路,哪怕把他整个人扔进炼傀炉烧化了,也在所不惜!
忽然一阵强烈而熟悉的压迫感袭来。张十七一惊:“元婴?”
虽然只有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