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敲架子,文鸟与乌燕二度飞旋起来,便似太极般,左黑右白,形成一个大大的圆球。余之归便打个呼哨,倏然间圆球扑向兽皮,弥散于无形。
再看兽皮,地形图上空空荡荡。
一只白文鸟和一只乌燕子立在正中。
其余鸟儿呢?
中年人不解,忽对面有好事者,指着兽皮大叫:“背面,背面!”
余之归笑着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上:“观棋不语真君子。不过既然那位说破,便给大家看看也无妨。”
他说着将兽皮转过来,中年人才见背后泾渭分明,小鸟儿扒着兽皮,乌溜溜眼珠儿四下里打转,一声鸣叫也没有。
余之归又将兽皮转回来,正面依然是一黑一白两只鸟儿对峙。
“这就是咱们的兵了。”他说着,一声口哨。
便见从乌燕身边,突然探出一个小黑脑袋。随后动了动,一整只小燕儿出现。
原来这兽皮之上割了不少并行的细细的口子,鸟儿便是通过这些割缝,从背面来到正面。
余之归连连口哨,不一时,乌燕一方便聚集了五只小鸟,各个扒着割缝,往右边徐行,逼近白文鸟。
在地形图上看,它们的位置正处于两山之间。
右方孤零零的白色文鸟见势不好,往后连退,退到山谷一处,忽然拍打翅膀!
从山谷上方突然钻出八个小白脑袋!
八只白文鸟,将五只乌燕团团围住。
余之归解释道:“这便是中了埋伏。输了的便主动退出。”
他说着话,众人便见乌燕和文鸟叽叽喳喳斗成一团,鸟儿一只接一只坠落,快到兽皮底端时,振翅飞走,回到高架上蹲成一个小小的毛球。
最后战场剩下四只文鸟两只燕子,其中一只乌燕听到主人哨声,奋力飞回己方大本营,一阵叽喳,招出十来只同类,气势汹汹奔回原战场。
“这是及时回去招来救兵。”
文鸟与燕子二度战成一团,只是此时寡不敌众,最后山谷被燕子占领,文鸟纷纷落败,返回架上。
乌燕后来居上,昂首啼鸣。
“一局攻防,到此为止。双方鸟儿各二十只,随意差遣。可以约定时间,每局一刻钟,以最后统计剩余鸟数决断胜负。也可约定胜败,以先攻破敌方本营,采到阵旗为准。一局只要十个钱,十个钱啦!”
中年人似意动:“来一局。”
“明阵还是暗阵?方才那埋伏,双方不知排兵布阵情形,是为暗阵。明阵便是双方亮明刀枪,列队而行。半明半暗也可。”
“暗阵见识过了,明的吧。”
“您要文鸟还是乌燕?”
“文鸟。”
余之归便伸手敲敲架子,二十只小文鸟飞下来,绕着中年人打了个旋。
“我要怎么操控?”
“给你这两样。”余之归将一根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长树枝,连同一枚极为简单的骨笛交给他,“树枝点一下,吹一声骨笛,跳一只鸟儿。”
“这么简单?”
余之归伸手示意他亲自试验一二。
中年人将信将疑,右手拿着长树枝,在一处高地点了点,左手将骨笛凑到唇边吹了一声。
立刻便有一只白文鸟飞到树枝指定的位置,扒住了兽皮。
——恁般管用?
树枝接连不断指指点点,骨笛一声接一声吹响,白文鸟一只接一只站在地形图上。
余之归瞥见街角边小黑车子的车帘微微掀起,自己便吹着口哨,将小燕子的位置排列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