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是发生了。
这道公文下来,态度就非常明确,这制置三司条例司将会全力扶植他们汴京律师事务所。
整个事务所是士气大振。
从他们第一天出师不利,汴京律师事务所的耳笔可没有少被人讥笑,如今可算是能够扬眉吐气。
“我们的准备还是略有不足啊!”
回到店里的张斐,坐下之后,又向范理言道。
范理讪讪道:“是有些不足,但那也没有办法,之前三司那般对待我们,哪有人愿意来咱们店里。”
张斐点点头道:“这我也知道,但是现在的话……”
范理忙道:“这一点你放心,我马上会去招人,相信用不了多久。”
张斐嗯了一声,又道:“另外,你找牙人打听一下,平时缴纳商税时,衙差方面会拿走多少。”
范理问道:“问这个作甚?”
张斐道:“虽然我们要为我们的计税担保,但是我们不能担保到每一文钱,你也应该知道,有些差役是没有多少俸禄的,全凭收一点过路费谋生,如果我们担保到每一文钱,我们将会有打不完的官司,同时还会惹怒朝廷。
故此我们得给出一个保护范围,在这个范围内的误差,都是合理的,超出范围才属于不合理的,我们才有义务为他们打官司。”
“对对对,还是三郎你考虑的细致啊。”
范理是直点头,额头上都微微有些冒汗。
若是能成,这的确是赚大钱的买卖,但要不考虑清楚一些细节,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
利益有多大,风险就有多高。
其实北宋朝廷是非常重视商业,在收商税方面,也制定严格的律法,但毕竟古代通信不发达,到底还是需要人治的。
要不给那些衙差一点好处,他们也不会尽力去收税。
就如同那店宅务。
就还是要考虑一些人情世故,比如说塞包烟,送只鸡,这个就没有必要去告人家。
但如果说将人家整船货物给扣下来,那当然是不行的。
张斐给出的这个范围,其实就是人情世故。
这都还没有缓一口气,那晏几道便来了。
“晏先生果真守信。”张斐迎上去,拱手言道。
晏几道拱手回礼:“哪里,哪里,还是三郎手段了得,这么快就为家父讨回公道,另外,三郎又给予我如此多的优待,我又怎会不来。”
一番客套之后,张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
“正版书屋?”
晏几道一看契约,就傻眼了。
不是集聚贤吗?
张斐赶忙解释道:“我已经正式将集聚贤改名为正版书屋,其目的还是希望能够宣传正版。”
晏几道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张斐又道:“另外,费用我是定在每年一百贯。”
晏几道诧异道:“这么多吗?”
张斐道:“这价钱不是我定的,而是天下文人定的,晏相的诗词文章绝对值得这个价钱,我们也相信将来能够卖出许多。
但是由于今年我那书铺也得改造,以及重新凋版,故此不管今年是否能出版,都不算在之内,简单来说,我们是签六年,但只算五年的钱。”
晏几道没有这么犹豫,就点头道:“非常合理。”
张斐又道:“另外,契约也规定了晏先生的权力和义务,到时我们也会将一些样本提供给晏先生,看看哪里是否需要更改。”
晏几道一边听,一边看,这头都是晕得,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就印刷一本书籍,也会这么复杂。
更离谱的是,他大多数没有想到的,全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权益,而不是说张斐的权益。
这种情况下,交谈起来的自然是非常愉快。
当天,他就与张斐的正版书铺签订了有史以来得第一份着作授权契约。
……
白矾楼。
“制置三司条例司?”
樊颙神情焦虑道:“怎么……怎么出来个这么……咳咳,将来我们到底该听谁的呀?”
他现在慌得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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