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之后,范理带着一干耳笔,排排站着,深情地望着那匾,想想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竟哽咽了起来。
他这一哽咽,身旁耳笔也开始抹泪。
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范员外,恭喜!恭喜!”
只见李国忠入得店内,朝着范理拱拱手。
范理偏头一看,神色一变,拱手道:“原来李行首,多谢,多谢。”
二人口中道着贺,答着谢,但脸上的表情可真是非常精彩,堪比一场大戏。
一直以来,这汴京律师事务所,相对于其它书铺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但是这回……
他们知道是回天乏力。
官家御赐匾额,这可是在茶食界从未发生过的事。
但这无关对错好坏,而是人性。
一句话,凭什么让你做大做强,你有什么资格?
你要做大买卖,那必然就会引来同行的攻击。
任何人都会这么干,任何行业也都必然会发生。
绝不能想着,我努力追求更好的生活,又碍着谁了,你们为何针对我?
真是不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人,人人这么过来的,过不来的,你也看不见。
唯一解决方法,就是变得更加强大。
就好像如今这样。
这没法阻止,大家也就认了。
随着李国忠的出现,其他茶食人,甚至连那些青楼的掌柜也纷纷赶来道贺。
这到底也是录事巷之光啊!
这风头,张斐全都让给范理,这也是当初张斐给予范理的承诺,让他成为录事巷的一霸,只在他之下。
而他则是独自待在后院的包间内,思考这块匾背后的意义。
到底官家赐这块匾给他,是代表支持他的理论,还是说只是表扬他。
此事,他都没法去问许遵。
“这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还是不要去瞎猜,只要他不给明示,那我就当做这块匾是酬劳,咱也不管,爽就行了。”
思前想后,张斐觉得还是要谨慎,不要胡乱瞎猜,毕竟皇帝只是给他一个块匾,不是说让他去当宰相。
“张三!张三!”
一阵嚣张叫喊,打断了张斐的思绪。
年轻就是好,昨儿醉成那样,这么早就能够生龙活虎。
张斐起身走了出去,只见曹栋栋拽成二五八万地站在院中,“衙内早啊。”
“张三,哎幼!”
“嗯?”
张斐突然瞅着曹栋栋歪着嘴巴,嘴角还有一块淤青,不禁问道:“衙内,你嘴巴怎么弄的?”
曹栋栋摸了摸嘴角,龇牙咧嘴道:“昨儿不是在你家喝醉了么,回到家摔了一跤,给撞歪了。”
“是吗?”
张斐定目看去,“这怎么看着像似抽得?”
“你啥眼神,谁敢抽本衙内。”
曹栋栋歪了歪嘴,又问道:“外面那匾真是官家赐你的么?”
“这还能有假!”张斐没好气道。
曹栋栋又急急问道:“那是不是说逢告必赢?”
张斐愣了下,“应该没这么厉害吧!我也不太清楚,又没说明书。”
曹栋栋眼眸一转,一手揽住张斐的胳膊,“来来来,我跟你谈一桩大买卖。”
说着,就将张斐拉到大堂内。
“大买卖?”
张斐狐疑道:“什么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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