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着仔细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得非常清楚,白马乡耿明。
李开也起身去瞧了瞧,不禁是目瞪口呆,“这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不等吕公着开口,张斐便道:“同名同姓是有可能的,但是同名同姓同乡同村同户人口,这是决计不可能的,我们当时也是有查过的,白马乡半坡村,就只有一个耿明。”
吕公着眉头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斐双手一摊:“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账簿出错,这倒也是很常见,但是为什么周员外两年的税钞能与这本有误的账簿对上。”
吕公着不禁沉眉看向周才。
周才哪里还有方才那般淡定从容,慌张地辩解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对面的李国忠等人更是傻眼了。
不是说都弄妥了吗?
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弄妥了。
否则的话,这周才的交税记录,也不会在上面,可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不会弄错了账簿了吧。
这……
这尼玛就尴尬了。
此时,院内外已经响起震耳欲聋地窃窃私语声,可见有多少人在议论。
这确实太诡异了。
吕公着一拍惊堂木,“暂先休堂,待本官查明此事。”
便起身与一众审官回身进入大堂。
入得大堂,吕公着便向李开道:“李通判。”
“在。”
“你立刻去勾院一趟,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此时李开也是满脸大汗。
这问题可真是闹大了呀!
他们刚刚入堂,外面便是舆论大作。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闹鬼了么?
在门外观审的韦愚山,连连拍了几下胸脯,是心有余季,幸亏没有参与,否则的话,这回就真完了。
他可也是开封县有名的大地主,但是因为上回他认罪,主动将税钱都给补上了,王安石也没办法又将他拎出来再涮一遍。
……
唐积是一脸蒙圈,前倾身子,低声道:“那账簿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在送来开封府的时候,我们的人还特地再检查过一遍。”
曹邗皱眉道:“会不会是事先就被人动了手脚。”
“这不可能,除非……”
杜休猛地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
勾院一直在他们三司的掌控之中,除皇帝之外,没有人能够瞒过他们的耳目,在里面动手脚。
沉怀孝心都揪了起来,“先别说那么多了,你赶紧派人去勾院看看。”
“我马上让人去。”
杜休刚刚起身,突然又坐了回来,且面色苍白。
沉怀孝问道:“你干什么?”
杜休眨了眨眼,又看向沉怀孝,“现在……现在勾院已经进不去了。”
“怎么会进不……”
沉怀孝不禁也是面色骇然,右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原来当初勾院漏水,皇帝就直接派人前去监查,自那以后,就一直盯着的,没有再做手脚的机会。
唐积顿时慌了神,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沉怀孝等人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待宰羔羊。
……
苏轼突然手肘轻轻捅了一下身旁的苏辙,“三弟,咱们是不是得考虑换一间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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