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一听这话,登时就火了,一拍桌子,叱喝道:“扰乱纲常,败坏法纪,全都是你们说得,朕才派人去查,如今又成朕的过失。你文彦博当时为何不言?”
他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直接就点名道姓。
文彦博道:“臣当时可并未支持这么做。”
赵顼冷冷一笑:“你当时是未支持,但如果朕没有记错得话,你也没有反对。”
文彦博道:“当时陛下只是命人调查法制之法是否真的会扰乱纲常,败坏法纪,可并未将此言定罪,臣也无理反对,可话说回来,若无定罪,富公他们何错之有?”
蒋之奇立刻道:“首先,我们也未说富公他们有罪,只是留下他们协助调查,就凭他们的供词,我们这么做,是完全符合朝廷法制,不能因为他们是宰相,就对他们网开一面。
其次,法制之法扰乱纲常、败坏法纪,乃是证据确凿,母庸置疑,文公有本事就去堵住那悠悠众口,莫要在此拿下官出气。”
文彦博也知道外面的舆情,几乎所有士大夫都反对,他指着蒋之奇道:“好好好!既然你们任地笃定法制之法是妖言惑众,那行,你们一个都不能放过,你们要是放过一个,我绝不放过你们。”
蒋之奇哼道:“还请文公放心,我们自会秉公处理。”
“那就这么定了。”
赵顼说罢,起身就气冲冲地走了。
蒋之奇向二人拱手一礼,“若二位没有其它吩咐,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彭思言也拱手一礼。
“等会!”
王安石突然叫住他们,“你们顺便也带我回去审讯吧。”
蒋之奇一愣,“据我们现在所得证据,此案与王学士并无关系。”
王安石道:“我现在支持法制之法应该还来得及吧?”
蒋之奇与彭思言相觑一眼,二人顿时也火了。
你宰相欺负人是吧?
那你可找错对象了。
我们这些御史就不怕你们这些宰相。
蒋之奇直接挑衅地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文彦博,“文公是否也支持?”
文彦博冷冷笑道:“法制之法扰乱纲常、败坏法纪,罪无可赦。”
这就怂了?
蒋之奇带着一丝嘲讽道:“文公真是深明大义啊。”
文彦博只是淡淡道:“据我所知,国子监的那些学生,都是坚定地支持法制之法,如今可能都还宿舍根据法制之法修改《宋刑统》的条例。”
“这我们自会查明,不劳文公操心。”
说着,蒋之奇又向王安石道:“王学士,请吧。”
王安石带着一丝感激道:“有劳了。”
如愿以偿。
王安石终于入得老年活动中心。
这一进门,发现这三老头正在悠闲地玩牌,顿时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外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介甫?”
司马光看到王安石,不免大吃一惊。
王安石呵呵道:“很意外吗?”
许遵很是关心道:“介甫,你怎么来了?”
王安石没好气道:“我不来能行吗?大家都会认为这是我干得。”
他为什么要急着进来,就是因为这事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富弼、司马光全都反派的中坚力量,大家肯定会认为这是他跟皇帝串谋的。
这有关名誉,他必须要自证清白。
司马光呵呵道:“不是吗?”
“你这话是何意?”
王安石道:“我王安石要对付你司马君实,犯得着用这卑劣的手段吗?”
司马光哼道:“是否卑劣,向来都是你自圆其说。”
富弼赶忙道:“都已经是这般下场了,就别再争争吵吵了,不如省点力气玩麻将。”
“麻将?”
王安石愣了愣。
“介甫,快快请坐,正好少一人。”
……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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