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故作思考半响,道:“我建议扣完税,低于十五贯钱,一律免交免役税。”
王安石稍稍点了下头,但旋即又皱了下眉头。
如果降低到十五贯钱,那这个算法其实跟之前的差距就不是很大,之前虽然算得多,但是征收点也比较高,差不多是在三十贯以上。
可转念一想,之前是将家财也统统计算在内,而这里只算纯收入,差距还是有些大。
又听张斐继续言道:“年收入十五贯到三十贯,就以征收百分之一来算。”
王安石立刻拿起桌上那份统计表看了起来,眉头稍稍一皱。
张斐又继续说道:“而三十贯到五十贯,则以百分之二来计算。”
王安石眉头都快巴成了一个川字。
张斐道:“五十贯到一百贯,则以百分之四来算,一百贯到三百贯,则以百分之六来算,而三百贯以上,则是百分之十来算。
女户、和尚、道士则是统一以百分之三来算。而官户的话,我的建议是俸禄之内的收入,以百分之三来算,这里只算俸钱,但是俸禄之外收入,则是按照方才我说得那种算法去计,多出十五贯到三十贯,则是按百分之一算,多出三十贯到五十贯,则是按照百分之二来算,以此类推。但是这里算上官员所有的补贴。”
韩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小子,真是会算啊!
这官员俸禄外的财富那可是非常可观的。
一直盯着统计表看得王安石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就你这种计税法,你可知道汴京城一共能够收上来多少税吗?”
张斐问道:“多少?”
王安石道:“哪怕就是满打满算,也才五万贯。要是汴京城才收这么一点的话,整个开封府下来,估计连警署的财政都无法满足,更何况你还得拿钱雇商人运货、保管货物。”
他一听这个税率,就觉得非常不对劲,低的简直像是在讨饭。
可是他也不想想,这可是额外的税,不是主税。
而且张斐算得一户家庭总收入,其实也不低了。
韩绛听到这数目,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完全不够啊!
张斐笑道:“如果是这个算法,肯定是够的。”
王安石激动道:“这就不可能够。”
张斐道:“不够我来垫。”
“?”
“你你来垫?”
王安石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斐。
张斐点点头道:“既然警署雇佣我来帮忙,我当我要为我给出得算法负责。二位只需看这算法可不可行?”
王安石又看了眼那统计报表,道:“除非这份报表有问题。”
张斐笑道:“无凭无据,我可不敢乱言。”
王安石与韩绛相觑一眼。
王安石道:“你先回去,我们要再商量一下。”
“是。”
张斐起身拱手一礼:“下官告退。”
张斐走后,王安石先是向韩绛问道:“你以为如何?”
韩绛点点头道:“如果以这种税法可以支撑警署的财政,同时还能够雇佣商人运送货物和保管货物,我觉得是可以的,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这个募役法就是要问那些免役户征税,其中最敏感的,就是官户,收收入百分之三,韩绛都觉得不多。
至于俸禄之外的,再按多少来算税,韩绛觉得这也很妙,许多官员都有额外收入,但是许多官员也不是非常富裕,额外收入也不多,勉勉强强,如果说俸禄以外的收入,统一征百分之十,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得罪人是肯定更要得罪的,但这个范围,还说的过去。
王安石显得有些犹豫。
韩绛又道:“既然那小子都承诺他来垫,那咱们还能说什么。”
王安石稍稍点了下头。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中产阶级的复兴
对于王安石而言,这张斐真的是半神半魔。
有些时候,你对他的期待很低时,他往往能够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让你刮目相看。
但当你对他的期待很高时,他往往又能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吓,让你失望透顶。
如果说,王安石一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是决计不会答应的,让张斐是有多远走多远。
这执行方式,你可以去自己操作,但是你怎么能够改变我制定的法令?
王安石制定这些法令,是基于政治理念和政治需求,可以用加减来调节,但不能说直接将法令都给变了。
要不是说张斐给予保证,若是收不上这么多钱,老子自己出钱垫付,王安石还真不会答应张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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