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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官府很多吏都被商人给挖走了。
许遵问道:“君实,朝中现在很多人在议论此事吗?”
司马光点点头,道:“不过谁人也没有想到,三司在算账方面,竟然会不如一个律师事务所。唉。”
许遵又问道:“那怎么办?”
司马光道:“我先去打听一下,看看三司那边是否真的有那么不堪,如果是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说着,他又向张斐问道:“不过国家账目,交给私人去计算,会不会泄露机密?”
张斐道:“首先,是有保密协议的,其次,税务属于公账,公布于众,反而不易造假。”
司马光点点头。
许遵突然问道:“对了,君实,关于司法官署改革一事,你可有跟官家说?”
司马光道:“我已经写了一道奏章上去,目前还没有回音,这种事牵连到诸多官署,是急不来的,而且在京城,有我们在,也不会破坏公检法的制度。”
许遵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送走司马光后,张斐道:“看来司马学士对于大名府一案,并不知晓。”
许遵道:“这可不是咱们查到的,而是有人告密者,他们随时可以将此事公布于众,你也得做好准备。”
“我会得。”
张斐道:“不过我们也可以借税务司与律师所合作一事,先掩盖此事。”
许遵点点头。
张斐只是安排齐济带几个检察员,悄悄去大名府进行调查,并且还叮嘱他们,别着急,慢慢查,查清楚。
不过朝中暂时无人在议论此事,全都在讨论税务司与律师所合作一事。
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甚至在质疑,税务司有权做主吗?
因为是在合作完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事的。
税务司也给出自己的解释,就是税务司自己账房严重不足,目前只能维持计算免役税,做不到计算所有的税务,现在扩招也来不及了。
同时三司勾院那边效率太慢,而且账目时常出纰漏,根本就无法满足公检法制度,这只能找事务所合作。
关键这税务司是隶属户部,而户部早就被三司架空,虽然最终的税钱是要交给三司,但三司是无权管辖税务司。
司马光也特地去调查一番,结果还真是如张斐所言,效率慢的惊人,是根本满不足不了税务司的制度。
不但如此,这事也在民间引发热议。
新闻报上又出文章,解释其中原因,大家这才知道,官府竟然还不如一个作坊。
随后张斐又拿出王安石的文章,是左一篇,右一篇,只字不提事业法,但都在暗示读书人的就业困难,以及赴考的艰辛,并且还拿出柳青为例,又提出这些学问能否帮助读书人、考生解决生计困难。
事实也如此,现在账房的工钱,比之前涨了一两倍之多。
民间、朝中都议论纷纷,这当然也“惊动”了皇帝赵顼。
垂拱殿。
李禾率先站出来,将与税务司合作的理由告知赵顼。
赵顼听罢,顿时绝不可思议,道:“这这是真的吗?”
群臣沉默。
暗示皇帝,这是真的。
邓绾站出来道:“这其实都怪汴京律师事务所,据说他们事务所花高价,将许多官署的文吏都给请到事务所去了。”
司马光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吕惠卿立刻反驳道:“如今朝廷负担这么重,哪里还有钱增发那些文吏的工钱,依我之见,他们是诚心的,长此下去,将来国家财政都得依附他们商人,可如何是好啊!”
司马光也觉得这确实也不妥。
赵顼忧虑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商人给的工钱,比朝廷给的都多,但是朝廷目前本就背负着冗官之重,也难以增发俸禄。”
裴文立刻道:“陛下,事务所的东主就是张检控,他身为朝廷官员,竟然与朝廷作对,如此不忠之臣,朝廷应该给予其惩罚。”
许遵立刻道:“何谓不忠?朝中大臣做买卖的还少吗?可是他们有为此交过税吗?如果他们都有缴足税,那朝廷就有钱给那些文吏增发工钱。
而事务所每年至少缴纳数千贯税,也没有做过违法之事,朝廷也没有规定,不能高价雇人,那些文吏可都是自己去的。”
裴文见许遵抖这事出来,倒也不敢与之争论,人家是为女婿争,不要命的那种,犯不着跟他拼。
王安石突然站出来道:“其实这事并不难解决。”
赵顼忙问道:“王学士有何良策?”
王安石道:“可以让那些新进的进士来做这些事,如此一来,既可以满足朝廷所需,又不会增加冗官之重。
如算学馆目前就有一批优秀的学生,他们其中不少人都已经考取进士,还有一些人则是恩荫入学的,可以安排他们进入税务司帮忙。
再等几批毕业学生,税务司就不需要依靠事务所。”
算学馆开馆到如今,刚刚好三年,第一批学生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