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侁点头笑道:“这是好事啊!终于可以干点实事了。虽然没了司法权,但大家各司其职,分工明确,怎么也比过去相互推诿要好得多啊!”
说罢,他又问道:“但我这政令该找谁发出去?”
王珪道:“可以找府里的刀笔吏,但最好是找皇家警察,他们人多,而且驻扎在各地,能够很快地传达鲜于知州的政令”
鲜于侁又问道:“那警署到底是属于司法,还是属于行政?”
王珪道:“都算。”
鲜于侁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还是三年轮换吗?”
王珪道:“不是了,具体得看政绩升迁。”
鲜于侁乐呵呵道:“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激动!
对于他们这种有才干的官员,官制改革,这简直就是福音,虽然权力被削弱,但握在手里,可都是实权,这可以有一番作为啊!
码头上。
“苏勤见过蔡署长。”
在码头点数的粮长见到蔡京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蔡京道:“怎么样?”
苏勤笑道:“这些大财主,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一直挨到大庭长的判决到来,他们这才将粮食拿出来卖。”
“哼,要是没有庇护,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如此财富,就没有一个会审时度势,妄图以区区几条老命,就想要迫使朝廷修改法度,真是痴心妄想。”
蔡京冷笑一声,又问道:“收了多少粮食?”
苏勤道:“十万石。”
蔡京点点头道:“也差不多了。”
苏勤小声道:“其实我们还能多收一点。”
蔡京道:“收不了太多了,我方才得到消息,那鲜于知州,准备下达粮食进出税,很快就能够稳住粮价。”
大庭长的最终判决出来之后,扬州的大地主眼看回天乏术,纷纷出售粮食,要不然今年又要被罚,这立刻又引发恐慌,粮价随之暴跌,蔡京早就算到这一步,故此是一直在等着收购。
苏勤抱怨道:“府衙那边,犯得着这么急么?”
蔡京笑道:“这今时不同往日,这番改制后,知州想要升官的话,就必须照顾本土百姓,也包括商业方面,他们肯定是不会管咱们的。”
苏勤又道:“那咱们怎么将这粮食运送到京城去,我听说漕运改革还在进行中,今年怕是不可能了。”
蔡京道:“我就是刚从那边过来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咱们先试试看,这十万石粮食需要多少运费,他们也打算一边运,一边改。”
随着各项改革在地方上一一落实,整个大宋仿佛焕发出生机来,各州县都是好不热闹啊!
京城自然也不甘落后,大庭长的出现,仿佛已经改变了朝堂上的权力架构。
事先没有人想到,大庭长竟然能够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张家。
这许遵刚刚回到家里,发现张斐和高文茵带着两个儿子在庭院玩耍,不禁好奇道:“张三,你最近不是忙着最高皇庭的事,怎么又在家休息。”
这“又”着实比较灵性。
张斐先是拉着两个儿子,向许遵行礼,然后才解释道:“最高皇庭那边,有司马学士帮忙,我没什么可做的。”
许遵没好气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劳烦人家司马学士。”
“小婿不会。”
张斐道:“陛下是要求从诸阁学士中,挑选一些大学士去最高皇庭,但那些大学士我都不认识,恰好司马学士愿意帮忙,那。”
大庭长上任已经烧了两把火,可目前连个官署都没有,这不太像话了,赵顼也是赶紧赐给最高皇庭一间官署,然后再设皇庭大学士,从诸阁学士中,挑选一批人进驻最高皇庭,协助大庭长。
反正是给足排面。
“你呀!”
许遵无奈地摇摇头,张斐的性格,他有些时候真心是难以理解,道:“上屋里去,我有事跟你说。”
“是。”
张斐将张兴和张补之交给高文茵,自己则是跟着许遵去到屋内。
“最近朝中又因为熙州户籍一事,闹得是沸沸扬扬,而且大多数官员,都是比较反对的。”
“为什么?”
张斐问道。
许遵回答道:“主要就是大家认为那片地区离开中原太久,当地是有着不少党项、吐蕃,习俗文化与中原是大不相同,他们认为这些人不好控制,故此还是希望采取羁縻制度。只有王介甫、薛师正他们比较支持改革熙州户籍,但他们也只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并未过于去强求。”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这事我看也很难,到底历史上发生过很多外族暴乱,大家都对此非常警惕。”
张斐点点头,又看向许遵道:“岳父大人怎么看?”‘
许遵迟疑少许,道:“不瞒你说,我对此也是有些保留,不过当然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只是朝中阻力这么大,就算你是大庭长,你也无权替政事堂制定决策,说到底,户籍怎么定,可不是大庭长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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