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知道!
谢荣安不是嫌弃他天赋太差,不打算收他当徒弟的!
当江星远投来疑惑的目光时,赵楼立马解释道:“因为您和二少爷白日时对佛祖不敬,所以让你们明日一早务必前往阿兰若去研习佛理,抄写经书。”
江星远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会相安无事,却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好啊!
亏他以为谢九还是个好人,还想着怎么抱大腿!
却没想到对方等着秋后算账。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赵楼看着江星远一脸震惊的样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您还是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起床,必须赶上阿兰若的早课。”
“若赶不上会怎样?”江星远倏地扭过头看向赵楼。
赵楼垂眸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但没有那位少爷小姐敢不遵循过九爷的规矩,所以……”
下场大抵是那些少爷小姐难以承受的。
江星远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也不觉得无聊了,直接扭头转身,躺在了床上,手臂正在后脑,跷着一个二郎,语气冷静地说道:“明天几点到?”
“早上六点。”
也就是天刚亮。
他闭上眼睛,这才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那好,您好好休息,有事情您就叫我。”
就在赵楼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江星远给叫住了:“等等。”
赵楼脚下一顿,他等在原地,不知道江星远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很快他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谢九喜欢东西。”
啊?
赵楼顿时愣了几秒钟,顿时有些疑惑起来。
江少爷让他去打听谢九爷的喜好做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去打听谢三少爷的吗?
不过这个疑惑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间,他便立即回应道:“好,我会帮您打听的。”
“记得悄悄的,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此时的谢君卿闭着眼睛,脸色还有些苍白。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看着谢君卿的样子,满是焦急:“九爷,您快些服药。”
谢君卿闭着眼睛,抬起手,不急不缓地说道:“再等等。”
语气中似乎没有一丝痛苦。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谢君卿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这时他才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全叔,拿药。”
那中年男人闻言,连忙将手里的药递了上去。
谢君卿接过药,一口服下。
在服下药之后,那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立即缓解了许多。
苏全看着谢君卿脸色苍白的样子,脸上满是心疼:“您这是何必呢?”
谢君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想看看能坚持多久。”
他那双墨色眼眸被汗水浸透过之后,仿佛幽潭一般深不见底,与之对视,不由胆寒。
苏全不由有些害怕。
没人想到眼前的这个儒雅慈悲的男人,是谢家手里的一把凶刃,处理着谢家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事,对方即使是带着刀鞘,那萦绕在刀身的煞气都能让人心生惧意。
他无法相信有一天那把刀鞘坏掉,又是怎么样的场景。
怕是整个谢家都会坠入阿鼻地狱吧。
“之前要你办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谢君卿语气平和地问道。
谢君卿垂眸眼前未下完的棋局,剑眉微扬,邀人坐下:“全叔请坐,我们边下棋边聊。”
“好。”
苏全坐下之后,神色正色起来:“已经找出上次的杀手,全部都消灭了,收尾很干净,不会有人知道。”
谢君卿捏起一枚黑子缓缓落下:“你做得很好。”
“还有您要找的人,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谢君卿闻言,下棋的动作倏地一顿。
“那张图纸已经查明是孙鬼手制出。”
“孙鬼手,原名孙有才,有着一手制机关的绝活,很早便出了名,由于年轻气盛,为人也比较自负,年轻时招惹了不少的仇家,十年前听说得罪了人,被剁了一只手,才老实下来,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最后听说隐居到了一个叫黄鹿的小镇上……后面江湖上便没了他的消息,也不知还是否再世。”
“继续秘密调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全虽不知谢君卿找那个孙鬼手究竟有何用,但依旧默默听从吩咐:“是,我知道了。”
“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先下去。”
苏全垂下头,正准备离开时,一名佣人走了进来:“那位新来的江少爷,派人来偷偷打听您的喜好。”
谢君卿闻言有些意外,他顿时一顿,便将手中的黑子落下。
不去打听他那侄儿的喜好,却跑过来打听他的?
这倒是有意思……
谢君卿嘴角缓缓勾起。
“他已经知道明日要来阿兰若吗?”
“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还派人来打听他的喜好?
“既然这样,那就告诉他。”
他倒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谢君卿落下最后一黑子,便起身离去,今日棋局已定,是他棋高一着。
这边江星远翻来覆去,却如何也睡不着。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认床。
他仰着头,睁大了眼睛,望着床顶上复古华丽的花纹发呆。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数了多少只羊,才终于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等到第二天早上,江星远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江少爷,您快醒醒!”门外是赵楼急切的呼叫声。
江星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现在几点了?
他缓缓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这早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心里默默吐槽着,顶着满身的疲惫准备去开门,直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忽然反应过来。
赵楼怎么不开门,到房间里面来喊他啊?
这么一想着,瞌睡虫顿时跑了一大半。
他连忙去打开门,刚疑惑地开口:“怎么,是门打不开了吗?”
然后下一秒,他拉门的手,便顿住了。
房门是真的打不开了。
“门上不知道被谁上了一把锁。”赵楼语气焦急地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等开锁的人来,起码要等两个小时,到时候您的早课便来不及了。”
这是一扇中式门,透着一丝缝隙。
江星远隔着那一丝缝隙,果然看到了他房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看起来有砖头那般大小。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锁,眼眸微眯,气得牙痒痒的,这件事他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除了谢朝,还有谁会干出这种缺德的事!
趁他睡着,在门前挂锁!
谢朝为了给他找麻烦,真是煞费苦心。
反击
“现在该怎么办?”赵楼急得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隔壁的清风院忽然探出一人。
碧云眉间紧锁,语气责怪地小声说道:“你们安静一点,大早上吵什么!”
“真是的,从昨晚就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