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并不是最坏的事,比这个更坏的,是曾经拥有过希望。
说完了,心里就舒坦了,萧良节的眼泪也止不住了,顾荆之拉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用了很多纸巾,也没能让他的眼泪止住。正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萧良节抱住了他,他听的出来,萧良节也在极力忍耐着哭泣:“荆哥,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会不会也抛弃我,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顾荆之这才知道,萧良节其实并不是怨恨罗丽丽。他只是在经历了不少次信任破裂之后变得没有安全感。好在,他还愿意听他的话,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良节,你听出我今天对罗阿姨有什么不一样吗?”顾荆之先抛出一个话题,让萧良节暂时缓和一下濒临崩溃的情绪。
萧良节哭声渐歇,摇头道:“不知道。”
“我也叫她婶子啊。”顾荆之掐着他的鼻子说,“这都没听出来。”
萧良节摇摇头,他是真没注意。
“在你们第一天考完试,我去接你和飞白之前,我曾带着准备好的年货去过罗阿姨家里。就是那一次之后,她让我改口的。”顾荆之说。
听到他也叫罗丽丽为婶子,萧良节的脸一下变红了。幸好他早就哭得面红耳赤,脸变得更红了一些,也没有很明显。
“婶子也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顾荆之说,“她在听说你患有暴躁症时,表现得很担心,满脸愧疚地说是他们害了你。你我都知道,你的暴躁症可能是源自你父亲的遗传基因以及你在何家时的生长环境导致,和婶子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可他们还是觉得亏待了你,觉得他们如果能更仔细一点,或许就能早点发现你的异样。当时婶子透露出来的愧疚,我不觉得是装出来的。”
萧良节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何锦也真心爱过他,后来也伤他最深;章婵也真心对待过他,后来也真心看不起他。
“那我再问你别的问题,你不用回答,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顾荆之摩挲着他手掌心的纹路,温声说道。
萧良节点头。
顾荆之说:“第一个问题,你的叔叔和婶子,可曾苛待过你?”
摇头——关富平暂且不提,罗丽丽对他不说千好万好,至少也是无微不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