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纷纷汗颜,所谓新品,不过是明目张胆的仿制,在添加几种无关紧要的成分,哪有多少研发成本,而且以防万一,每次生产出来的批量并不大,大多在黑市流通,部分品种都已经被当做瘾君子的极品逍遥伴侣,一药难求,已经被炒到天价。
兰斯菲德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他大多时候都倾听着,不过多发表意见,个别时候基本不听反驳。真是个专政的独裁者,秦墨心想。
最后,在会议尾声,律师、财务师、风控师等专业人员表明散会后会对以上结论进行评估,再去与兰斯菲德讨论。
兰斯菲德起身,银发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等他那高挺直立的身影离开了,众人才慢慢散了。
走到门口,有人问:“那个亚裔人是谁?”
被问到的人慢悠悠的开口:“或许是新得宠的红人,听说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跟了一年多了。”
“怎么会用这样的年轻人,族长的心思可越来越难猜了。”
“谁知道呢,能讨人喜欢也是种本事呢。”
二人对视一笑,双目中的揶揄互相明了,不必说破。
兰斯菲德开始频繁的带着秦墨出入各种晚宴,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转眼秋叶凋零,大雪冰封,春去秋又来,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但秦墨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成为了兰斯菲德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议论的声音不曾消失,只是不再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个看似温和内敛,实则手段老练的年轻亚裔。
尤其是今年夏天,兰斯菲德居然将稻香码头交给他来掌管——杜邦家族手握帝国两个重要码头,其中之一便是稻香码头,是帝国外贸货运海运的重要中转点。
一时间上下哗然,但无人敢反驳,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人不在少数,出人意料的是,秦墨似乎真有经营管理方面的天赋,也不是没有出过纰漏,居然真被他摆平了。
“捅了再大的窟窿,他靠着那张脸,爬个床不也就让族长帮忙给抹平了。”
没有看到笑话的人忿忿不平,他们一边嫉妒着秦墨有兰斯菲德这种级别的人脉关系,一边忙着对秦墨阿谀奉承,这些不上台面的话都是在背后说说。
金黄色的世界里,梧桐树的落叶一层又一层,覆盖了整条街道。
一辆通体漆黑的豪车停在帝国第一监狱的门口,秦墨走了进去,他的碎发全部拢上去,打着发胶,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浓密的黑发,漆黑而深邃的眼眸,穿一身及膝的黑色大衣,街上的行人走过,都悄悄打量这个气质非凡的英俊的男子。
这次到访,是接到凯瑟琳的电话——新的减刑申请已经通过了。
得力于兰斯菲德与凯瑟琳这层表亲血缘,秦墨这些年通过发明专利减刑两次。
释放证明书放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薄的一张纸,宣示着尘埃落定。
十年的刑期,已经服刑完毕。
秦墨垂下睫毛,认真地看完了上面的每一个字,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华贵典雅的蓝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