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底不放心，在家里安了监控。顾老师工作闲暇之余看到小文盲跟小香蕉在那一起学习语文，觉得……

算了，小爱人开心就好。

常一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审查进度过于缓慢。

半个月都过去了，基本什么事儿都跟齐东没有关系，倒是齐世银给他打过两次简短电话，话里话外都很谨慎。

常一反射弧长，开始还没想明白，后来就想通了，

齐世银的身份不能认他，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着想，同样是为了前途，齐世银得为齐东着想，考虑方方面面。

也为了这个，在这个节骨眼上齐世银不会跟他多接触，能打两个电话过来关心说明把他的事已经放在心上。

就是齐东毫无消息。

常一这天跟着岳宁一起学愚公移山，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常一的号码也没什么诈骗分子，基本拨通都是大事。

他看看岳宁。

岳宁看看他，朝着监控镜头摆摆手，示意有情况。

常一皱眉接通，乍然就听到一声怒吼: “常一，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齐家?”

常一没听出来是谁，皱眉想挂掉电话，那边又说: “你跟顾泽远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当年我儿子的事我不同意，今天我还是这个看法。”

常一瞬间懂了，这是齐世昌。

常一曾经跟他见过一面，不过跟齐世昌什么都没说，常一也就没放在心上。他跟顾老师总不至于还因为齐世昌反对要私奔，所以两人关系不干这位老爷子什么事。

常一没说话，对面齐世昌又说: “你听见我的话了?”

常一抿唇: “我听见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齐世昌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冷声道: “齐家现在只有你姐姐能撑起半边天，你有没有想过她出事了，齐家怎么办?”

常一想，我出事时，你们齐家好像没想过我怎么办?

他肚子里孩子要没了，就能笑嘻嘻活下去?

“那件事也不是我们长辈的意思，但你姐姐也没做错什么，你是齐家的孩子，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齐世昌缓和一下语调: “你就真的不想当一个真正的男人?”

常一懒得理他，他不太擅长跟外人聊天，可如果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女人就是器官决定的，那变性人也算咯?

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关键是他的心是怎么样的，常一想。

齐世昌见他说不动，突然道: “你别以为顾家现在对你好，我们两家是有恩怨的，当年我为什么要反对齐南跟他们家在一起?”

常一对这个问题也疑惑了很久: “为什么?”

“当年他爷爷的死，跟我有关。”齐世昌说的很快，常一没办法分辨那里面有没有愧疚，又听到齐世昌说: “你听清楚了么?当年他爷爷是我的老师，他的死跟我有关，你确定顾家会开心的接受你?”

“我不让齐南跟顾家人在一起是为了她好，今天对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齐世昌苍老的声音带着冷硬: “你考虑一下吧，你这孩子真要生下来将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如同重锤砸在常一心上，他愣了好久好久，完全没想到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不是梁山伯跟祝英台，还是罗密欧跟朱丽叶。

啪嗒一声，常一手上的手机直接滑落掉下来。

岳宁吓了一跳，他凑近常一: “怎么了?常一。”

这时，常一掉在地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是顾泽远来电。

常一低头看看，他最近认字多了，老师的电话号码换成了名字显示，可现在顾泽远三个字刺激他的神经。

常一摸摸自己已经孕育了近两个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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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3）

看常一样子，岳宁觉得此事不妙，他正准备用十寸不烂之舌开解常一，后者却突然拉过他的手。

“啪”的一声，两人关在洗手间里，常一还在反锁门。

岳宁:……

长这么大，他还没跟男孩子一起关洗手间里，他眨眨眼: “常一，你想干嘛?”

常一小心的看看外边，他为防门墙有耳，把岳宁往里面拉了拉，小声说: “浴室里没有监控。”

岳宁当然知道这里没有监控，可没监控没清白啊，他忧愁的望着常一: “到底怎么了?”

常一低下头: “刚刚齐世昌给我打电话。”

常一简单明了的把齐世昌说的话复述一遍，岳宁眨眨眼: “啊?这样么?我们要不要报警?”

常一抓着他肩膀摇: “我们又没有证据，而且这件事我怎么办啊?我要是给老师说了别说他，它奶奶他家里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家狗剩怎么办!”

岳宁没问狗剩是谁，他想想莎翁的经典悲剧就头疼: “那怎么办啊?你也不能为了这么不要孩子吧?或者跟顾叔分手?”

常一低下脑袋。

岳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涉及人命的事肯定不能小，两人坐在浴缸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岳宁其实挺想告诉常一这件事你就瞒着，可又觉得这样对顾叔不公平，可说了对常一就公平么?

岳宁苦苦思索，觉得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突然，浴室门被敲响，常一悚然一惊跳起来，听到顾老师低沉的声音: “你们俩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