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彤口中得知,她是今日被安阳侯送进来的,那想必那个侯爷会知道她更多事。
她还不能死,没有人希望自己死的时候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可偏生太子殿下冷漠至此,不给她一点机会了。
她想不通,她从前怎么会爱上这种冷血的人。
莫不是其实心思歹毒的人是太子殿下吧?
在姜唯洇还在腹诽太子时,那边已派出暗卫彻底查清了她的身份。
夜幕降临。
谢斐休憩了一下午后,身上的毒素才渐渐消褪,那墨绿的眸子也转为了正常人的颜色。
他坐在书案后,随意翻看一本书册,听着梅良心回禀完,遂面色不改地道:“安阳侯把孤这鸣雀园当什么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塞进来。”
梅良心悄悄觑了眼太子,不由感叹,不愧是多年不近女色的怪人,这般美貌的姑娘在太子眼中竟就是个杂七杂八的东西。
将来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入的了太子的眼啊?
“啪”地一下,谢斐将书册合上,“她看到了孤的秘密,不能丢出去了,想办法去解决。”“殿下,那姑娘是安阳侯的人,若是这样杀了……”
谢斐:“他擅自将人塞进来,孤还没同他算账,怎么,他敢来亲自找孤么?”
那,自然是不敢的。
想必安阳侯也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回京吧。
太子随意断了姜唯洇的生路后,梅良心只好去再去做一回坏人,他刚推开门,他的哥哥梅毛病也回来了。
梅毛病一脸肃容地进屋,想必是有正事回禀。
“殿下,属下不负殿下所托,总算寻到姜重阶的消息了,不,是姜重阶女儿的消息。”
梅良心咧出了个笑容,“太好了殿下,您身上的毒总算有办法解了。”
谢斐默不吭声,等着下文。
梅毛病道:“那姜重阶昨晚遭遇了刺杀,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也不知。属下只好顺藤摸瓜,这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女儿,而他的女儿今日被安阳侯接走了,想必此时正在安阳侯的手中,若是咱们将姜重阶的女儿拿捏在手中,就不怕届时寻不到姜重阶的下落了。”
“殿下,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谢斐微扭脖颈,嗯了一声。
梅毛病讶异了下,殿下的态度不对劲啊。
他看向梅良心,“怎么了你哭丧着这张脸?”
梅良心咬牙道:“哥,你该庆幸你回来的是时候,不然这姜重阶的女儿就要成为殿下手中的亡灵了!”
谢斐从未觉得自己性子如此好过,竟因一个弱女子,三番两次地打破他的命令。
“去,把那姑娘带过来。”
姜唯洇正要睡觉呢,反正都要死了,她也得休息好是吧。
可谁能想到她才躺下,又被喊到太子跟前。
这大晚上的,什么人啊,不让人睡好觉,她今日本来就头磕破了没有好好休息,一下被绑一下被关的本就身心疲惫,现在又要深夜见她。
她再一次怀疑,当初她和殿下情断时,恐怕那个负心人是太子殿下。
房门推开,这次除了太子和梅良心之外,还多了一个侍从。
姜唯洇慢吞吞挪到书案前,乖巧地站立好。
谢斐静静地打量她,问:“失忆了?”
姜唯洇嗯了声。
“当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嗯。”
“那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姜唯洇眼眸一转,看着谢斐这张冷峻的脸,“洇洇。”
嘤嘤?谢斐蹙眉,敲了下桌面,“不准撒娇。”姜唯洇:“?”
她委屈地小声道:“我没有……”
少女声音又软又轻,甜甜地如棉花似的,简简单单几个字叫她说出了一种绵绵情意,挠人心尖。
梅氏兄弟二人都不由耳根子红了。
谢斐脸色一沉,“孤说了不准撒娇。”
姜唯洇小心地抬起眸,想解释自己正常就是这样说话的,根本没有刻意撒娇,可面前这男人脸色阴沉的样子看起来极其不好说话。
她只能憋下解释,闭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