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擦了擦泪,心里难受得不行,怎么殿下在梦里还对她这么凶啊?
她只是想把那钱袋子找出来,还给他而已。
她蓦地站起身,也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一把捉住谢斐的手腕塞进自己的衣襟,瞪着湿红的杏眸看他,“殿下自己找,找到了就拿走,我不要了。”
谢斐身子骤僵,当指.尖贴上那冰凉滑腻的肌肤时,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他从唇缝间挤出几个字:“找什么?”
姜唯洇按着他的手,哭着哼哼道:“自己找哦,反正那是殿下的东西,我可不要了。”
她也不知忽然从哪来的大力,按着谢斐的手腕就胡乱地在她身上摸索。
谢斐脸色愈发难看。
当指腹不慎划过一处浑圆时,脑子蓦地“叮”了一声。
他极快地抽出手腕,收回目光,侧过身子。
“大胆。”
夜色中他的嗓音冷意刺骨。
他手退开的速度过快,姜唯洇抓不住,只能气得哼了声:“殿下不要的东西塞给我,我就想要么,殿下骗我,太可恶了,我不会原谅殿下的。”
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让谢斐十分费解的话。
谢斐站在廊下,唇线紧绷。
今晚若非出宫办事,时间太晚进不了皇宫,他也不会回鸣雀园。
回了鸣雀园,路过此处时,便听见一种像是小雀儿似的哼哼唧唧的哭泣声,一路扰得人心烦。
等过来一看,谁知不是小雀儿,而是个烦人的还很会哭的小年糕。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还盘旋在谢斐四周,他心烦意乱地问:“你想要什么?”
姜唯洇早就蹲下去又继续抱着膝盖,将脸贴在腿上睡觉了,她红唇不断地嗫嚅,一启一阖的,就是凑不出一句完整话。
谢斐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月华洒落于庭院,拉长了男人挺拔的身影,他如玉的面容浮起几分匪夷所思。
随后摇了摇头,提步正欲离去。
少女蹲着睡得不安稳,摇晃了几下便要跌倒。
男人眼角余光一扫,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下一瞬,姜唯洇扎扎实实地跌落在谢斐怀里,且自然而然地调整好让她舒适的睡姿,红唇嘟囔不停。
他细细听去只能听到——殿下真讨厌。
这五个字。
谢斐默了片刻。
冷峻的面容浮现几分寒霜。“不给赏钱……早说嘛。”
害得她白高兴一场,还又多欠了几两债,怎么就连梦中的殿下都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就这么讨厌她么?
谢斐抱着她,手腕用力扣住她的细腰。
姜唯洇蹙着小细眉嘤咛了声:“疼……”
谢斐面色更冷了,不知觉将手劲放轻。
“……”
腰倒是不疼了,姜唯洇眉目很快舒展起来,迷迷糊糊的小声喃喃:“八两……怎么办。”
这三天,她去哪儿弄八两银子。
怎么就连梦里,要八两银子都这么难啊。
谢斐抱着姜唯洇进了屋内,站在转角黑暗处将这过程看的一干二净的任塞,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发出声响。
他悄悄朝里望去,只见昏暗的屋内隐隐倒映出两道即将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任塞:“……!!!”
不是都说太子不近女色,没有心仪的姑娘?
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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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隙照入屋内,姜唯洇拽着软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水彤端着铜盆进来后,将几道窗口支开,说道:“姑娘,您该起来啦。”
“嗯……”姜唯洇拖着懒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