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有跟太子一起。
姜唯洇以为她问孟时景,便道:“我哥哥说要晚点来,沈姑娘是找他有事吗?”
沈云绣笑意微收,紧紧盯着姜唯洇,想知道她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其他人不知道的话就罢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姜唯洇在东宫住过两个月,跟太子殿下同一屋檐下住两个月意味着什么,恐怕无须她说了吧。
现在得知姜唯洇还是陆首辅的外孙女,沈云绣几乎可以确认,姜唯洇就是她嫁进东宫为太子妃的最大阻碍。
“姜……”沈云绣红唇微启,再欲客套几句,这时眼神落在姜唯洇发髻的一支金簪上,心里咯噔一下,犹坠深渊。
那是秋狝时,从皇后娘娘头上取下来的凤簪!这支凤簪分明都被殿下赢做了彩头才对。
怎么会在姜唯洇的头上?
难道是她找殿下要来的?
不可能是殿下主动给她的,绝不可能!
沈云绣忽然脸色大变,姜唯洇偏头看她,问:“沈姑娘想说什么?”“没什么……我方才是想提醒姜姑娘,公主和皇后娘娘来了。”语罢,沈云绣收了笑容,冷着脸转身回了自己的席间。
在方才和沈云绣谈话的间隙,卉香园已是高朋满座,舒皇后和谢柔一同出席,场面登时热闹了起来。
姜唯洇身旁的席位坐的是舒韵月。
舒韵月自己凑过来,问道:“你方才跟沈云绣说什么了?她脸忽然这么臭?”
姜唯洇摇头,“什么都没说啊。”
“不可能。”以她这么多年与沈云绣的争吵得出的经验,沈云绣方才定是被姜唯洇气死了,但碍于人多和皇后娘娘来了才忍了下来。
姜唯洇不明白舒韵月的意思。
舒韵月瞅她一眼:“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姜唯洇不想理她了,因为她恢复了记忆,已经想起了一切,当初她会从台阶摔下去就是被舒韵月害得,弄得她失忆后还背了个“恶毒”薅了她头发的罪名。
哪里是她恶毒薅的?分明是舒韵月自己找她麻烦,还害得她失去了记忆。
倘若不是舒韵月惹她麻烦,她也不会摔到头,更不会失去记忆,也不会误以为自己和殿下曾经是那样的关系。
“怎么还不理我了?你放心,你当初薅我头发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不过方才瞧你把沈云绣气成那样,我可开心了,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做朋友好了。”
姜唯洇抿了抿唇,没有理她。
舒韵月也不大高兴了,暗说了句:“怎这么不识抬举。”
宴会已正式开席,不少姑娘挨个挨个的献上生辰贺礼,谢柔全程笑意开怀,心情大好。
姜唯洇已经早就备好了礼物,谢柔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锦盒内装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珐琅香盒,香盒尚未开启,便隐隐嗅到里面散发的独特香气。
谢柔惊喜道:“这是来自西凉的香脂?”
公主这句话登时引起席间轰动。
西凉的香脂在大祁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听闻那香脂因为极其珍贵,在西凉也只有王后和公主才能够用得着的珍品。
姜唯洇点头。
谢柔让她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小声问:“洇洇,你哪来的这些钱,不对啊,就算有钱也弄不来这玩意的。”
姜唯洇低声道:“从我爹那弄来的,我爹常年奔波在外,身上有不少的宝贝。”
姜重阶这些年一直为孟志凯做事,期间也没少伪装身份在外经商或是行医,他曾经以游医的身份前往西凉为西凉的大王治过病,这香脂便是西凉大王赠予她爹的。
姜重阶得知她要出席公主的生辰宴,担心她被人瞧不起,特地将这少见的宝贝拿出来,让她作为生辰贺礼送给公主。
谢柔喜不自胜,她最喜欢这些宝贝了。
舒皇后凤眸不经意地扫过姜唯洇头上的金簪,含笑道:“本宫倒不知你是陆首辅的外孙女,藏得还挺深。”
姜唯洇道:“娘娘,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没有刻意隐瞒。”
谢柔维护,“母后,你别说洇洇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舒皇后摇头,嗔了眼谢柔,又意味深长道:“怪不得本宫总觉得你长得有些熟悉。”
姜唯洇:“?”“罢了,你先回去坐,等有空了本宫会找你的。”
姜唯洇稀里糊涂的回了座位,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生辰贺礼的环节总算过去,姜唯洇乖巧地坐在原位欣赏舞曲,这时梅烦恼小声道:“姑娘,方才有个宫人请您去一趟明华殿。”
“那是什么地方?”
梅烦恼道:“听说是贵人暂时用来休憩的偏殿,那传话的宫人说您只用去那就好,已有人在那等您了。”
姜唯洇问道:“那我能不去吗?”
她在宫里也没认识几个人,谁会在那等她,听着有点吓人。
梅烦恼轻咳一声:“这,恐怕不好吧,若是姑娘不去,那位贵人恐怕会一直等下去的。”
姜唯洇犹豫了会,“那就让他一直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