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迄今为止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调动朝露的情绪,只有说她的友情不值一提,这让她无法容忍。
玄龄用手肘戳了戳清源,脸上堆起笑容,“是我们说得过分了,但你想想,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是你的祖母。倘若你不依赖我,你还能依靠谁呢?”
【愤怒值+1!】
【愤怒值+1!】
【纳努克:从肚子里诞生出来的,假如是个虫子。他们还会说血浓于水么?】
“……就凭你们?”朝露握紧拳头,“哪有根本不在意孙女伤势、要满目疮痍的孙女和自己逛街的祖母、哪有明里暗里决定孩子仕途的父母……你们在意的根本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很好哄骗。”
“毕竟——沉睡了六年的我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
朝露亮起的金眼直视两人,愤怒的情绪涌上她的大脑。绷带散开,无风自动。
和蔼的家人终于撕下了面具,“那你觉得你的成就很了不起吗?假如不是你有幸得到了十王司的赏识、又怎么能封印燧皇?”
“你在罗浮能结识到什么像样的友人,没用的同龄玩伴?你和你的爹娘是一个模子——”
“再对我的弟子大放厥词,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一道冰冷的女声打破了两人合谋的喋喋不休,银色的长发犹如月华散落,她步履缓慢且坚定,扬起的发丝与朝露擦肩而过。
朝露顿时安静下来,一腔热血被另外一种情绪取而代之,“……咦?”
“师父?”
镜流赤色的眼眸扫过朝露手上的绷带,“伤不是痊愈了么?是谁动的手?”她原本平古无波的语气有了起伏,染上愤怒。
朝露的绷带松松垮垮的搭在四肢,看起来就像是被扯坏的。
朝露:“啊、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
镜流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直视前方两个不知好歹的男女。
“这种时候闭眼比较好。”一个手掌横置过来,放在朝露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虽然慵懒、却犹带几分怒气。
手掌的位置恰好距离她的眼皮还有几公分,这足以看出对方有克制的保持距离。
“转过身,离开这里。”另一道声音响起,朝露的肩膀被摁住,硬生生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拐了个弯。
从掌心漏出来的余光缝隙,朝露隐约能看见两人的胸膛以及发色,一黑一白,左右为男。
……
朝露:“对不起……但你们两个夹住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能放开吗?”
“景元、应星。”
“啊,抱歉。”白色大猫猫的语音落下,“接下来可能会有少儿不宜的血腥场景,所以只好请我的小师姐先行离开了。”
别那么叫我。这句话刚要脱口而出,朝露的手就被应星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