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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大婚之夜(/后入/)(1 / 1)

婚仪自然是有嫁有娶,明面上两位龙尊的婚服都没有区别,但回到婚房,丹枫便换上了嫁衣。

龙尊大婚会举办两日,明天就是寻穿着嫁衣在婚房中等待了。外人的眼光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彻底属于彼此就好。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想听墙角的家伙早被寻一尾巴扫飞。

所以……

明明只有他们,为什么还这么紧张。

寻想要掀盖头的手还是有点抖。

他轻轻揪住红绸的一角,缓缓地、缓缓地往上拉,先是白皙的肌肤,然后是涂了口脂的薄唇,烛光摇曳,美人一移不移地注视自己的伴侣,那眼角的艳不知是因为眼影,还是因为美人满脸春色。

丹枫蓦然笑了,把脸贴在寻的手上,他这一动作,红盖头差点没掉下来,寻用空着的那只手把红盖头挑到床头去,顺势坐在丹枫身侧。

“夫君可有久等?”寻能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暖意,他忽然察觉爱人不只性格如白玉一般温润。

“我很开心。”丹枫在兴头上,五分醉也变成了七分,他像猫儿似的蹭着寻的手。

“我很开心。”丹枫再次强调道。

“我也很开心。”寻再次确认,月亮真的被他揽入怀中了。

他们俩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对着傻笑了好一会儿,眼中的喜悦满溢而出。尾巴又黏黏糊糊地缠在一起。

寻取来桌上的合卺酒,两个金杯熠熠生辉,酒液清亮。

合二为一,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将交杯酒一饮而尽,将誓言永刻于心。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羞赧不已,相握的手更紧了几分。

一瞬的眼神交织让本就暧昧黏着的氛围又朝着更亲密的方向转去。

“我可以——”寻的话没问完,丹枫就已经吻住了他。

口脂晕开,让寻的唇也染上了赤色。丹枫循着记忆伸出舌头勾着寻的舌头摩擦,两个人的技巧都生涩极了,却都不肯放开,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待分开时唇齿拉出一道银丝。

双方的婚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下的,床上的两位新人忘情地拥吻着。

寻在情欲期未能得到满足,如今被爱人重新勾起欲火,欲望叫嚣着,恨不得控制寻直接插进那曾让他欲仙欲死的小穴里狠狠灌满精液,完成繁衍的任务。

但寻并不是被邪欲掌控的野兽,他依然在温柔试探着,一边亲,一边温柔抚慰丹枫的前胸。

丹枫胸口的两点在挑逗下挺立,柔软胸肉在寻的手中变幻形状。

持明还有一处最为敏感,那便是尾巴。

只消在鳞片和鳞片的间隙间摩挲,青龙便发出了不可抑制的娇喘。若是从尾摸到尖,青龙的颤抖就会愈演愈烈。若是轻轻含住细尾的顶端,就会……

“唔啊——!”

性器喷出一滩白浊,沾在两人的腹部,又因重力的缘故滴落床榻。

丹枫感到羞窘,随手一抓就抓来了寻放在床头的红盖头咬在口中,试图在物理方面阻止自己发出这些他听了都耳红的声音。殊不知看到被涎水浸湿的绸布,寻更卖力起来。

寻又亲了亲丹枫的尾巴。

“夫君,可满意我这些天的学习?”

这话不像是尊贵优雅的龙尊该说出口的,反倒像古代杂书里写的食人精气的魅鬼。

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丹枫,眼中也只有丹枫。

莫非在床上,寻就会变成这样不成……?

那他可能会改变对房事的态度和看法。

希望未来的自己不要上瘾……

“夫君?”等了好一会还没得到回应,寻乖乖收敛,“是我过线了么?”

“没有。”青龙的尾巴勾上伴侣的腰,他总不能说刚刚是被寻给色迷糊了,只好含糊几句,幸好寻没有探究的意思,否则他还藏不过去。

“你也可以摸我的尾巴。”寻把自己的尾巴塞到丹枫手里,眼巴巴地等待丹枫的回应。

丹枫失笑,抚摸黑龙尾巴上的绒毛,黑龙的呼吸更加急促。

“我没有生气。”

“那……难道是……”爽过头了?

丹枫耳朵红得滴血,他默认了寻的猜想。

“太好了,你没有生气就好。”寻像某种粘人小动物一样用尾巴缠上丹枫的手。

“我怕你觉得自己是被亵玩的那一方。”寻郑重地看着丹枫的眼睛,“我不会那样对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

“我知道。”丹枫轻轻拍拍寻的尾巴,示意他可以继续,“让我检查一番你的学习成果。”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丹枫老师。”寻从丹枫的胸口一路吻到腿根,埋头苦干的他没看到丹枫在听到“老师”这个称呼时瞳孔变得尖细。

他已经开始食髓知味了。丹枫想。面对寻,他总是会被轻易挑逗起爱火。

寻还在埋头苦干。

丹枫的腿紧致而有弹性,修长且白皙,轻咬留下的痕迹能持续好一会儿,让人爱不释手。寻先是舔舐,然后吮吸,就这样让丹枫的大腿内侧都布满他的印记。

丹枫的性器和泄殖腔都在这样的刺激下流出少许体液,寻吻上龟头作为忽视这里的道歉,然后张开嘴吞了大半,接着就开始展示起学习成果来,好几次都吞到最深,抵住了喉咙。

“呃……啊……不,太超、过了……”

丹枫也没想到寻能天赋异禀到这种程度,一时有种惹火上身的悔意。

“——唔嗯?”

寻将被他含得水光淋漓的性器给吐了出来,卡在即将高潮的位点,丹枫茫然地看着身上的爱伴,不知对方为何停下。

寻又俯下身去,这次他的目标是那口小穴,早就被淫水润透了的小穴顺利地被舌头刺入,抚平穴道前区内每一处,灼热的呼吸拍打在三角区,穴道的刺激更甚于性器被深喉,很快清液便从穴道深处被排出,寻吸得滋滋作响,丹枫想要合腿阻止,却夹紧了寻的头,像是自己把自己的小穴献上去的一样。

“哈啊……寻……等等……”

舌头退出穴道,但舌头的主人却懂得欲迎还拒的道理,重重地在穴口吸了一口。

这下前端和下身都湿得一塌糊涂,丹枫在高潮的余韵中大口喘息,穴口喷出的淫水溅到寻的胸口,却仍然欲求不满地翕张。

自己竟然被口到潮吹了。

偏生罪魁祸首还想讨乖。

“丹枫老师,我做的好不好?”

丹枫按着寻的后颈往下压,和他交换了一个充满自己体液味道的吻,半赌气似的和寻抵死纠缠。

趁着寻沉迷亲吻之际,丹枫的手指慢慢滑到自己的穴口为自己扩张。

这让他回想起:不许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自己、不许不依靠他们、不许骗他们。

同样的条款,对星期日和知更鸟也有效。

他们约好一直在一起。

谁能想到……未来他们注定分道扬镳呢?

青草、灌木、野花和树一同铺做底色,各类动物作为填充色,构成这庭院风景画。入目是一大片的绿,可着色过多,原本让人感到轻松的绿色也有了几分压抑。

歌斐木先生的庭院很别致,换句话说,极具野外特色。

在去见星期日和知更鸟的路上,寻就见到了一条正吞吃猎物的蛇、一只被他吓跑的狐狸、一只受伤死去的狼獾,还看见了几只他叫不出名字的鸟儿。

也太……丰富多彩了吧?

这就是同协吗?

寻直觉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知更鸟和星期日在庭院中找到了一只小谐乐鸽,但他们对如何安置小鸟产生了分歧。

寻找到他们时,歌斐木正在他们身边说着什么。

寻在旁听完了全程。

兄妹俩的答案竟然出现了不一致,这很少见,就像他们都喜欢甜食一样,他们的话语很少有不同。

“小骑士,你的想法呢?”歌斐木问。

寻深思几秒后,回答道:“我知道动物救助机构会收容受伤的野生动物,为它们提供食物和安全的居所,但不会像宠物一样饲养它们。”

“在动物痊愈后,请专人进行野化训练,再将它们放归自然。或许我们能走前人的路。”

寻的话综合容纳了两兄妹的观点。

歌斐木惊叹地看了一眼寻:“真没想到,骑士同时守护了公主与王子。”

“你过誉了,歌斐木先生。”寻对着小鸟兄妹眨眨眼,“能保护王子和公主是骑士的荣幸。”

于是歌斐木请来救助人员,指导星期日和知更鸟如何照顾小谐乐鸽,以及要如何进行后续野化训练。

“如果有些鸟儿无法飞翔……”星期日心情有些沉重。

“你想听不那么浪漫的回答吗?”寻问。

在星期日点头后,寻说:

“企鹅是生活在极寒岛屿的鸟儿,远古时企鹅也能飞翔,但在进化过程中,由于环境因素和生物力学因素,它们抛弃了翅膀,选择在海中潜水、在地上滑行,成了为数不多不会飞的鸟。”

小小的星期日懵懂眨眼,耳翅扑扇,一下,又一下。

“生物学这种东西太严肃了,果然很难懂啊。”寻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这周茶话会加上一本鸟类百科吧。”

“就算不会飞翔,鸟儿也不会坠亡吗?”星期日问,眼中泛起光亮。

寻每次都能给他惊喜,令他倾慕不已。

“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寻笑道,“在我们眼中弱小的鸟儿,事实上有着无限的潜能。”

“但要如何保证它们能活下去呢?”星期日又问。

“嗯,这就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问题了。”寻点头,他先是夸奖了星期日的善良和应对方案,然后话题一转,带着星期日一起去找知更鸟。

知更鸟正在庭院里给谐乐鸽搜集浆果,三人重聚后,寻又重新提起了星期日的问题。

“如果鸟儿们生活的环境很安全,它们又能飞翔又不会遇到危险,就能保证所有鸟儿都可以快乐的活下去了吧?”知更鸟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是的。”星期日说,“让他们生活在乐园里,不再有生存压力……”

寻:“如果他们看腻了眼前的天空呢?乐园再大也有边际。”

知更鸟:“那……我们让鸟儿回到蓝天上。”

星期日:“还是待在乐园里更好,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活着。”

兄妹行走的道路发生偏移。

“不如把钥匙给他们。”寻说,“总有一些需要帮助的鸟儿,也总有一些渴望飞行的鸟儿,只有他们自己有权利决定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有资格品尝。”

“替别人做出决定……尽管能规避很多麻烦,但这和压迫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星期日和知更鸟都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寻一手牵一个小朋友,“我做了柠檬蛋糕,还请两位尊敬的阁下移步品尝。”

知更鸟笑声清脆:“阿寻真的像一位骑士一样!”

“做一位能向你们宣誓效忠的骑士也很好啊,其他人还没这个本事呢!”寻笑着说,他同样没有忘记星期日,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的王子殿下,暂且抛去烦恼,一起品尝美味的柠檬蛋糕吧?”

“阿寻说了不浪漫的回答,那你还有浪漫的回答吗?”星期日追问道。

“当然有啊。”寻也不恼,“浪漫的回答就是:我、星期日和知更鸟会帮助鸟儿们拥有飞翔的能力,让鸟儿们一直幸福的生活。”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住星期日,连内心也变得无比柔软。

“这不是浪漫的回答,是事实才对。”知更鸟反驳说。

“啊呀,确实是,看起来我得再想想其他回答了。”寻笑语盈盈。

星期日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妹妹和挚友,露出了在收容谐乐鸽之后的第一个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的笑容。

未来成为家主的星期日每每想起这如美梦般的过往,也都会温柔的、开心的笑。

——在我六岁那年,我找到了一生所爱。

——他是我的骑士、我的保卫者与支持者,亦是我奔向的月亮。

——月亮不必为我而来,他只需一直照耀人世,我便心满意足。

知更鸟和星期日都对小谐乐鸽投以巨大的关注与热情。但在救助站工作者的指导下,他们都没有去直接接触小谐乐鸽,而是通过监控,看谐乐鸽在他们划出的庇护所中慢慢变得健康。

鸟儿学习飞翔通常是靠模拟亲鸟或亲鸟亲自教导,如今救助手段多样,同样包括教导鸟儿如何飞翔,星期日最大的担忧就这样被科学技术所解决。

在谐乐鸽学会飞翔,并在兄妹眼前飞上树枝那天,兄妹俩开心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

寻彼时正在书房中,自上次谈话后歌斐木便对寻更加关注,不但给寻安排了更多课程,还同意他进入书房借阅书籍。

小鸟兄妹找到寻时,寻正在图书整放专用梯上坐着,头发绑成低马尾,看完一本书再拿一本书。

过目不忘,很神奇吧。

今生的记忆力格外好,是因为踏上了记忆命途?还是因为记忆力好才会踏上记忆命途呢?

“寻!那只小鸟会飞了!”知更鸟的声音比谐乐鸽的歌声更清脆。

兄妹俩站在楼梯下,牵着手抬头期待地看着寻,特意来找他的理由不言而喻。

寻打算提前结束中午的时间,他把书都放回原位,笑着说:“太好了,你们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谢谢你们,两位勤劳的小报喜鸟。”

或许旁人在专心时被打断会觉得不满,但寻不会,不管打扰他的人是谁,他都能保持平和。

当然,小鸟兄妹特意来找他会让他更开心。

尤其是他们将最重要的事分享给他的时候。

寻拒绝不了被别人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他庆幸现在年纪小,没人对他用美人计,他更没有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要不然他恋爱脑上头恐怕会造成大错。

他还想借家族完成自己的理想,在没有成为新任梦主之前,他不会放任自己沉湎于情爱中。

也不知道歌斐木先生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才提拔他,还是下了一步闲棋。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兄妹两一起看谐乐鸽飞翔。

只可惜他们到了庇护所,谐乐鸽却在休息。

兄妹俩一时都很失落,觉得他们浪费了寻的时间。

“羽翼丰满,和当初捡到它时完全不同了,你们把它照顾得很好。”寻温柔摸摸小鸟兄妹的头发,手感依旧很棒。

“可是我们本来想让你看它怎么飞的。”星期日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遗憾。

“我倒觉得现在更好。”寻笑着对星期日眨眼,“这样,下次你们就又可以带我一起来看它了。”

兄妹轻易被这句话给哄好了。

“嗯!”

等谐乐鸽再长大一些,就到了不得不放飞的时候。

知更鸟开心于鸟儿重回蓝天,星期日担忧于鸟儿不得安定。

寻和救助站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小谐乐鸽的腿上多了一个小环。

寻和兄妹俩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鸟类环志,这类轻质铝环上会标注地区、地址、鸟环规格和个体编号等信息,以便研究人员识别和追踪鸟类的迁徙路径。

寻:“其实谐乐鸽的迁徙路径记录已经非常详细,但这只谐乐鸽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同的,我就求工作人员给它上了一个鸟环,未来我们可以借救助站去了解它飞到了哪里。”

“它离开后会遇到危险吗?”星期日还是很担心。

“可是哥哥,生命总会遇到挑战呀?”知更鸟说,“我相信它的勇气!”

“如果它的白翼被折断,它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坠亡吗?”星期日有些忧郁,这只谐乐鸽让他联想到了寻。

“谐乐鸽的迁徙路径沿途有很多座野生动物救助站,它会得到妥善治疗。”寻说。

“即使它没有被救助,已经具备野外生存能力的鸟儿也不会轻易死去,生命的韧性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如果生命孱弱到无法面对风雨,那过去几亿年的进化之旅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要小看基因和自然选择啊ko!

“如果它遭遇了最坏的情况,是的,我无法欺骗你们,这只谐乐鸽会死去。”寻说,他忽然有种自己是破坏小朋友美好幻想的大坏蛋的既视感。

啊,兄妹俩真的都变得更伤心了……

“那就更应该把它放进笼子里啊。”星期日不解,既然寻认同他,那为什么又反对他?

寻这次依旧不选择正面回答,而是聊起了鸟类习性:“诚然,在经过人为驯化后,大部分鸟儿会变得温顺。”

“如果剪去它们的飞羽,它们就不能飞远飞高,这也是饲养宠物时的一贯做法。”

“为什么要让属于天空的鸟儿再也不能飞翔?”知更鸟伤心道,“这是不对的!”

“为了让鸟儿易于掌控,这是必要手段。”寻说,“事实上很多被饲养的鸟儿不觉得被剪去飞羽有何不好。”

“可每一只鸟儿都是不同的,有喜爱安逸的鸟,也有渴望自由的鸟。”

“当被关进笼子里,气性大的鸟儿会采取自杀行动,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它们。如果鸟儿死去,那所谓的保护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是所有的鸟儿都属于天空,也不是所有的鸟儿都该生活在笼子里,鸟儿有自己的选择。”

谐乐鸽跳出笼子,飞上高空,没有回头。

“森林中有两条路,只有做出选择的那方才有后悔的资格,我并不认为我有资格替其他的生命做出决定。”

“但我们的爱护之心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所采取的救助方法不同。”一改刚才的冷静理智,寻的声音重回温柔。

“你们做出了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非常好。”寻欣慰道,“我永远支持你们的想法。”

明明我们三人所眺望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星期日内心有种莫名的惶恐预感,他不愿意多想。

三声敲门声。

之后是几不可听的脚步。

“日安,歌斐木先生。”

歌斐木站在窗边,动作就像之前注视着三小只时一样没有变化,可能表情也仍旧是那不变笑脸。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只谐乐鸽真的是被亲鸟抛弃在庭院中的吗?”

“小骑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他人并不是种美德。”仿佛面对的是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歌斐木表现得包容极了。

“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表明您并不在意我进入您的记忆中吧?”寻咄咄逼人,他也没想到只要出生在匹诺康尼,就已经被卷入了纷争的漩涡。

“幼鸟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寻坚定道。

“那你更该放任不管才是,你没有替其他生命做出选择的资格。”

“那只谐乐鸽是你驯化他们的工具,接下来它会死在野外,或者更加直接些,让谐乐鸽死在星期日面前,好教这对兄妹更加分离。”寻跳出歌斐木设立的语言陷阱,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我听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概念——「秩序的双子」。”

“在秩序星神尚未陨落的时代,一对兄弟建立了王座,一对兄弟使秩序与存护归于和平。他们的结局也极其相似,双子无法共存,定有一人死去。”

“但真正的结局是:秩序踏平纷争,使万物各归其位。”

歌斐木的表情变了,最后定格在惊叹:“连这等旧梦都可以得知,你莫非已经成为了「记忆」的令使么!”

“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寻无法回应这句话,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卫,尽管他知道这是歌斐木扰乱他心神的话术。

歌斐木:“那么你觉得,信仰神主的家族为何要费尽心思削弱神主的力量?”

“你信仰的神明真的是「同谐」吗?”寻冷静反问。

“骑士,你是被何人所蛊惑?忆庭中不乏心思深沉之辈。”歌斐木叹息着摇头。

这比狐狸狡猾千倍的乌鸦…!

“并非如此。”寻语调平静,谈判的施压阶段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互相妥协的时候。

“有一位意图建立理想国的先贤,曾与他的老师探讨理想、秩序与正义。”

“先贤认为,国家应当由生产者、护国者和哲人王组成,三个阶级应当分工合作,步调一致。”

“一旦出现人们违反一人一事原则,国家的秩序便被打破。”

“您怎么看待这位先贤的理想?”

“任何人的理想都不该遭到嘲笑。”歌斐木说。

“真巧,歌斐木先生,我也是这样想的。”寻微笑,似乎为两人的相似所高兴,“然而匹诺康尼秩序崩乱,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国。”

“你要背离神明安排的道路吗?”

“人并非是神的造物或傀儡。”

他们同时沉默下来,这场谈判不会有输家。

“以后可以改口称我为老师。”歌斐木笑容依旧,“家族会成为你理想的沃土。”

那乌鸦仍在哄骗,而折翼的黑鸟不再犹豫。

“我的理想国自当立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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