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曾曼说完这席话,许宁气问:“叫你吃饭你就去了?”
曾曼郁闷地说:“不去不行,上级机关的领导,我们单位头儿又让我去,说曾曼你离婚好几年了,估计已经舔好伤口,也是时候放下包袱重新上路,生活总要继续过下去吧。我想……咱们离婚大家都知道,这事也不好解释,就硬着头皮和老王在旁边餐厅吃饭。我这不是让你过来解围吗?”
许宁:“舔伤口,谁伤着你了,谁又是你的包袱?什么共青团活动,有你这样四十二岁的团员吗?别人叫你去你就去,我看你是自己想去。老王老王,隔壁姓王的能有好东西?”
曾曼感觉自己受到侮辱:“什么隔壁老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都说了,这就是参加一个活动,后来不是让你来接我回家吗,那已经在老王面前摆明态度了,你偏偏要说得这么龌龊,当我什么人?”
许宁冷笑:“你当我是瞎子聋子没看到吗?刚才姓王的和你有说有笑,人家自己都讲你跟他说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我看你今天的话很多,很高兴嘛!”
曾曼呆了呆:“许宁,你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倒头就睡。我年纪了大,在家做了几年家庭主妇,白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需要和人交流。”
“你嫌我没有跟你说话,是的,正如你所说那样,我天一亮就出门,晚上才回家,有的时候还要加班到凌晨。曾曼,我每天不知道要跟人说多少话,我说得嗓子都哑了。回到家后,我只想安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你一个家庭妇女,有的是时间,难道就不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许宁越说越激愤。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老夫老妻,若说不吵架也是假话。但今天许宁格外的激动,说话也十分过激。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许宁的电话又响,这次是高倪娜的。
许宁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狠狠摔门进了卧室,半晌,里面传来他的咆哮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只留曾曼一个人在客厅独低声哽咽。
半天,她洗完澡躺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不觉神伤。四十岁是一道坎。到了这个年纪,你的身体状况就开始走下坡路。别看她平时看起来跟个少女似的面色红润,身姿婀娜,其实落下和心慌胸闷的毛病,晚上的睡眠也浅。许宁常常半夜回家,被他打搅后,就再也睡不着。更何况,许宁还要打呼噜。
因此,二人已经分屋睡很长一段时间。至于夫妻间的那点事情也因为时间和精力不济,加上许宁感觉熟悉的地方没有好风景,有一搭无一搭。从刚开始的一月五六次,到现在的两三次,草草了事,例行公事,更多的是一种克己复礼的仪式。
她拿出手机,刷了十几集电视剧,到凌晨才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