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好像这样就能抚平心里的介怀。
但如今丝绸一样的心绪已经完全?不如当年的顺滑,这些?日子里留下的毛毛躁躁的东西,全?部都打了结。
介怀介怀,既然有了介意,自然不能轻易释怀。
只是在闻弦音汇报这一日,这岌岌可危的平衡还是被打破了。
江袭黛在万籁俱寂中?,听到了系统发出的冰冷的报告。
女主对男主的好感?度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对她却,浅浅地下滑了“1”个数值。
她望着眼前浅粉深红的飞花,一时觉得春光刺目。
闻弦音发现?女人的脸色倏地冷凝下来,一时正想着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她只好看着江袭黛猛地攥紧指甲,掐入了拈在手中?的一朵肥厚的花茎。浅红色的花汁如破碎的内脏一样连汤带水,顺着她的手腕流下。
这力道?都快赶上捏死?人头了,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门主?需要我去把燕姑娘喊回来吗。”
“不必了。让她和那个蠢货爱哪去哪去。”
女人卷翘的睫毛垂下,淡淡道?。
“门主,您和燕姑娘有什么矛盾,还是及时解决为好。”闻弦音不免多劝了一句。
“没什么。”江袭黛道?:“她想干什么,想喜欢谁,想……本座横竖是管不了她了。”
闻弦音不敢说话了,门主口气淡淡,但脸上写满了想要弄死?人的阴鸷,艳绝的轮廓显得更加锋锐了一些?。
没过多久,江袭黛松开了掌心的碎花,手里湿润润的还混着些?残骸,她顺手搭在了闻弦音的肩头。
可怜的大?师姐双肩一震,感?受着那只手在她衣裳上若无?其事地擦了几下,似是在涂抹血浆。
擦还是好的,无?非是多洗洗衣裳,主要是离正愠怒的江袭黛近了,她怕她一个不注意掐死?自己。
闻弦音屏住呼吸,女人衣裳上的柔香阵阵,掺和着威压极为让人心神紧绷。
她不是很敢太亲近于江袭黛,整个杀生门也是如此。只是这种恐惧不能流露出来,闻弦音知道?门主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
大?弟子一声不吭,好在江袭黛并未失去理智泄火在她身上,仅是擦干净了手,便抬伞翩然走去,落下一句:“本座出去一趟,你把杀生门看好了。”
“……是。”
闻弦音骤然松了一口气,往后小退几步。
*
无?垢山下的集镇并不算很大?,哪怕是茶肆也很简陋。
不过燕徽柔似乎并不在意,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良久没有挪开目光。
“燕姑娘。”
“原来如此。”对面的年轻男子抱着双臂,怀中?正揽着一根硕长的宝剑,口气沉冷:“我就说姑娘瞧着面善,不像是那样的人。那一次去取剑醒来以后不见你人影,我的纳戒还一薅而空,我便知道?,定是那个魔头造的孽了。”
燕徽柔如梦初醒般,转回目光来,她抬起手支着自己的腮边,有意无?意把一截手臂露了出来,其上隐约的青紫痕迹异常夺目。
她一副难言的样子,“我……”
李星河看见了她的手腕,神色一惊,心道?是:果然与他想的没差多久。跟着江袭黛在杀生门,面前这个性子柔弱的女孩儿,多少要日日受折辱欺负的。她只是——只是不肯开口罢了。
想必这日子也是过不下去了,才突然搭上了他。
这是个好机会。他得想办法把燕徽柔带回仙盟那边。
李星河突然如此想——这里面蕴含着的不仅是对燕徽柔身世的同情,还有对江袭黛的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