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手段能将莺素安□□家里来。若他是姨娘的哥哥,骨肉相亲,他不会送四姐给吴王以结交蔡相,还不怕四姐告发他,甚至他就是要四姐告诉婆婆。若他是姨娘的哥哥,更不会结交程家,控制程大郎,损害九郎十郎的前程。姨娘的一个哥哥,为何要谋财谋权呢?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九娘想不出,所以,还是得问个明白:他既然不是姨娘的哥哥,究竟和我们孟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又只盯着木樨院呢?”
阮姨奶奶意味深长地笑道:“小九啊,我的玉郎,怎么会看得上小小的木樨院呢?小小的孟家呢?孟家算什么?他才不放在心上。”她偏过头看了看老夫人,眯了眯眼:“原来太后娘娘看中的是这个聪明孩子啊?”她掩嘴轻笑了两声,咳了起来,歇了片刻又笑道:“不对,高氏最恨长得美的女子,看来,她还是选了六娘?”
老夫人喝了一声:“眉娘慎言!”
阮姨奶奶理了理精白宽袖,瞥了贞娘一眼:“怎么?是又要掌我的嘴?还是又要以大不敬为由赐我鸩酒?老定王殿下可还看着吧?”
六娘九娘都怔住了。九娘心念急转,大不敬?赐鸩?定王?一些宫中旧事秘闻浮现,忽然隐隐有了个极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却连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外间传来几声闷雷,跟着就是沙沙细雨声。立了秋以后,一阵雨,一阵凉。屋子内却毫无清凉之意,九娘背上沁出一层细汗。
阮姨奶奶随意地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是在云中飘过一般轻盈无声,又似猫一般慵懒随意。
屋内静悄悄的。
九娘看着梁老夫人鼓励的眼神,咬了咬牙,又朝阮姨奶奶福了一福:“不管他是谁,不管为了什么。姨奶奶,木樨院和阮家也割不断一份血缘亲情。还请姨奶奶衡量再三,莫给孟家带来灭顶之灾。”
阮姨奶奶在妆台前停下来,拿起玉梳,轻声笑道:“小九你真是有心。现在后悔了吗?阿梁,玉郎让你害怕了吧?高氏是不是也害怕了?”
贞娘立时跨上前一步。老夫人抬起手:“眉娘,我们相识多年,当年你救了我儿二郎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我和你互不相欠。你若再不迷途知返,为了孟家,我也只好断尾求生了。”
贞娘默默退了回来。六娘手心里全是汗,既想知道得更多些,又害怕知道。
阮姨奶奶咳嗽了几声,叹了口气:“是啊,你我当年也算是有缘人。造化弄人,殊途同归。你是为了孟家?还是为了高氏?断尾求生?可惜杀了我也未必有用。你对高氏忠心耿耿到把孟二孟三两条命赔上了,还把自己一辈子都赔上了,我很可怜你,早就不恨你了。你我都不过是尽忠而已。可是,阿梁,欠的债总要还的。”
老夫人心口一窒,合了合眼。六娘赶紧扶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