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了口茶水,轻叹道:“阿梵是个有主意的,既然都想娶她,那就各凭本事吧。”老夫人轻哼了声,对着常嬷嬷瘪了瘪嘴:“不管如何争,只一点,只要阿梵不情愿,我都不会同意。”
这一点,常嬷嬷是知道的,老夫人之前虽是一直向着二公子,可前些日子二公子来了老夫人这里,也是没能如愿。
——
容温回到净音院和叶一花一说了此事,两人都吃了一惊,这也太突然了些,可既是老夫人发了话,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吧,一月有余的时间,要带的东西可多着呢。
想到她们从扬州来上京时的一路颠簸,几人心中都一沉,好在从上京到西京的路上多是官道,只有一小段的水路,而且有老夫人在,恒远侯府的人也是无人敢欺负的。
叶一和花一收拾着物件,容温去后罩房里打了几壶菠萝酒,有路上要带着的,也有她自个这会儿要喝的。jsg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小酌,院中传来脚步声,婉儿进来通传道:“表姑娘,三公子来了,说与您有话要说。”
容温透过窗牖向外看去,顾硕一袭墨蓝色锦衣正站在院中的古槐树下,面容依旧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她放下手中的酒,又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以让自己身上的酒味能够淡些。
容温从屋内走出,眉目温和,唤了声:“三表哥。”她示意顾硕在石桌旁坐下,让叶一添了茶,对顾硕道:“三表哥来的巧,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顾硕本是有话要说,来净音院的路上憋的心里难受,这会儿提起来的勇气被容温的话又给压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问她:“表妹要给我什么?”
容温将手中拿着的金丝楠木锦盒递给他,温声道:“今儿端午,这是我自己做的折扇,送给三表哥,前段时日三表哥教我骑射,还帮了我,也是给三表哥的谢礼。”
容温听了净思的话,给顾慕做折扇回礼时,想着既是准备材料忙活了,不妨也给三表哥做一柄,三表哥也帮了她很多。
顾硕闻言,心中极为欢喜,让本来忐忑不安不知如何与容温言说心思的一颗心踏实许多,他接过锦盒,将折扇打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海棠花香,扇面上绘的——是鹰。
容温与他说着:“我不知三表哥喜何物,想着三表哥是武将,与展翅翱翔的雄鹰极为堪配,就在上面绘了鹰。”
顾硕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喜色,对容温连连点头:“表妹有心了,日后我定当常戴身上,再不用别的折扇。”
容温轻笑了下,抬眸间却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净思,她秀眉含疑,问净思:“可是二表哥有事要你来说?”
净思的目光一直落在顾硕手中的折扇处,闻言呆呆的应了声,随后似乎脑子有些不好使似的,回容温的话:“无事,我就是听闻表姑娘要去西京了,来这里问问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