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均被画院召回,阖宫为后面的祭祖,宫殿内丹青装饰要全数换新,且慈光寺修缮已入收尾,大人们也没什么重要的地方,怕是宁离丧气说。
你是魁首,你能行吗?孟岁檀突然抬头,直直地看着宁离说,三日时间
宁离被他淡定的眸色瞧得心惊肉跳:我我不大行。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害怕,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师兄带着遇到的事,直接后果便是要掉脑袋,她便是不行也得行。
补缀需要合适的材料,全色大约不难,接笔虽说都是宫廷细笔,但每位画师个人风格皆有不同,我才考入画院,要修补这样的画,起码得师兄那种程度的画师才行。她额角冒出了汗珠,磕磕巴巴的说。
孟岁檀先叫众人把剩下的藏画都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额外破损的画,而后把宁离叫到一边问:若是把剩下的画送出去呢。孟岁檀沉静道,他神色仍旧八风不动,临危不乱。
这些都是宗庙藏画,都是登记造册的,丢失一幅或者被人发觉,我们的脑袋都不够砍的。孟岁檀给她讲明了利害。
孟大人有法子对吗?宁离看着他的眸子,静静反问。
你敢吗?孟岁檀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
宁离一愣,随即咬着唇缓缓点头,神情颇有些丧气:不敢也得敢。她大约明白孟岁檀是何意了。
孟岁檀盘问了驻守宗庙的吏员和侍卫,有无陌生脸孔入内,得到的均是未曾见过,那便是寺庙内的人,他心头神色渐渐聚拢成一个明显的答案,但他没有动声色,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值房的庭院,对面的值房屋门大开,却没有人影,孟岁檀站在庭院中看着对面,宿谦的桌案上凌乱的摆着一些书籍,大约是刚离开的样子。
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大步流星回到了自己的值房,叫怀泉去查宿谦的动向。
一日过去,众人人心惶惶,有人提出试图要上手修补,却被制止,他们三脚猫的功夫,修补平常的民间藏画还行,这可是宫廷藏画,用特殊的绢布、颜料所作,只有聂青澜他们才了解。
孟岁檀只说他已经想到了法子,叫众人不必惊慌,而宁离正在翻阅古籍,看看能不能在晚上前寻到法子。
突然,筋骨修长的手掌覆了上来,攥住了她正在翻阅古籍的手,宁离一怔,抬头,孟岁檀在她身后,宽阔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拢着她。
大人。她呐呐道,身形移开了些许,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我已经递了信给你的师兄们,去换衣服罢。孟岁檀神色自若的收回手。
嗯,好。宁离乖巧的模样看得他心头发软。
毁坏画像之人就在寺内,我会叫人看着藏画阁,除了你以外,这几日,其他人不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