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绅低头整理着袖口, 不咸不淡道:“与以往一样, 行程跟我报备, 不许玩失踪。”
“没必要。”
以前一五一十报备行程不觉得奇怪, 现在总觉得被人监视似的。
“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什么好报备。”
项景绅转身,眼睛瞥向正在带口罩准备离开的女人,“不报备也行, 我给你派个新助理。”
宋挽凝不情不愿, 耐着性子继续谈判:“团队所有岗位已满员, 我不养闲人。”
项景绅坐回办公椅上,好整以暇道:“多个生活助理而已,任何小事你都不用做。”
说好听点叫生活助理,实际情况是没有隐私空间,连丁点儿小事都将被人监视,宋挽凝当然不能松口答应。
“项总,您日理万机,不牢破费。”
项景绅靠在办公椅上,悠哉打量隔着几米远的人:“红了就是不一样,会呛人了,说话夹枪带棒,演技不错,之前伪装挺好。”
为一个人动心是一瞬间的事,厌恶一个人也是,宋挽凝往下拉了拉帽檐,回避掉他的眼神:“谢谢夸奖,这不正是当初你选择和我结婚的理由?”
夜深人静,仔细想想当初的处境,确实容易给人拿捏,加上职业、外貌等等非常符合项太太的职务需要。
“知道就好,你得继续履行项太太的义务,包括接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人员。”
宋挽凝:“……”
*
项家半山老宅。
项元丰卧床许久,前阵子豁出老命陪严明伟喝白酒,当天晚上回去血压就不正常,直接飙升到一百八,天旋地转被人抬进治疗室,昨天才出院。
依旧是冯文树安排饮食起居,伺候完床上的人服下药片。
冬天的气温对高血压病人极其不友好,加上项元丰身体本就不行,修养期间连每日保持的运动量也省去了。
“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项元丰年轻时候怎么过来的,他一清二楚,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放手让小辈们自己去争取,谁有本事谁坐稳那个位置。”
当家做主惯了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权,承认自己老?
“我是为了大局着想,天儿回国后性情大变,稳不住啊!景绅根本没经历过严格的考核,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懂得经营什么?”
“项家必须选个最完美的继承人,黎染儿那边有动静没有?”
冯文树派出去留在项景天身边的人打探不到具体消息,平常近不到俩人身边。
“他们的饮食习惯没变,估计没怀上。”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而且……”
项元丰朗声:“不用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冯文树委婉道:“景天少爷和夫人貌似每天分房休息。家庭医生比夫人进房间的次数多,身体的伤还在恢复期吧。”
项元丰闭了闭眼,事情不是没有预料:“回国之前,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那方面确定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