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门口戒备动静的赵临恒突然插了嘴:“为何不永除后患?让我来动手如何?”
石娉一听立马摇头拒绝:“不行,太危险了。贺靖祥现在这个身份暗杀他犹如登天,何况杀了他,我的嫌疑脱不去,非常容易牵扯到你,我不希望你有事。”赵临恒刚才冷冽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起来,只觉得石娉说的每句话都格外顺耳动听。一旁冯淇撇了撇嘴,几乎能把耳朵竖起来般小声嘀咕:“你到是担心他有事,怎么就不担心一下我上战场?”石娉就在他旁边,一听他在那叽里咕噜,直接一拍他后脑勺轻骂了一句:“你是军人上战场理所当然,还有脸叫啊。”
全程只有金毓瑢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位置离着石娉最远,在朗朗乾坤之下,他目光中只有石娉是鲜活存在,其他人已经是尸堆血海,根本不值一提。杜南禛失神盯住冯淇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出对方的心思,商场之上他喜欢借力施力,杀人的时候他喜欢借刀杀人,就是不知道冯淇和杜南禛两人相斗会是鹿死谁手的情况。
秘密会议之后,石娉回了房间洗了一身澡,换上了一身白色绸缎睡衣,虽然已经临近子时,她还是洗了个头,躺在床上抽了根烟提提神,结果一根烟抽完,一杯酒下肚,她反而没有了困意。来了精神的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了几圈,随手套上了厚重的军大衣就出了门。
门口左右站着的守卫身板一正,敬了个军礼:“军长——”
“嗯,辛苦了。我去走走。”
“军长,我去喊李副官。”
石娉摇了下手阻止:“不用,我只是去楼下赵先生那里谈事情,不用人跟着了。”
此话不假,赵临恒是贵宾自然被安排在主楼内,离着石娉的主卧不过是楼到楼下穿过长廊罢了。虽然是室内,但12月份的武昌依然无处不透着寒气,她一南方人到了此处,走几步都觉得浑身打颤,脸色无缘无故刷白,可因为走得急,白中很快泛出了红,在白衣衬托下显得艳若桃花,偏偏外面那身军装透着肃杀之气,让这红和白撞击之下产生巨大的反差。
石娉敲响赵临恒房间大门的时候,赵临恒刚擦干头发,一开门眼见石娉一身寒气站在门口,顿时眉头一拧,将人带进怀中,一脚踢上了房门。
石娉那边刚离开不久,心头压着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杜南禛走到了她的房门口,门口守卫一见他来,又恭敬一个军礼汇报:“杜参谋长,军长不在。”
杜南禛立马追问:“那她去哪里了?”
守卫伸手一指楼下:“军长去找赵先生了。”
杜南禛一愣,刚才一瞬间他听到石娉外出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去找金毓瑢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却是找赵临恒,难道她和他两人私下还有更紧要私密的话谈吗?连他都不能知道?
胸口很闷,仿佛坠入深海难以呼吸,杜南禛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眼楼下的方向,转身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走廊尽头金毓瑢房间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合拢起来,黑暗中金毓瑢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