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收工了吗?”
开的是外放,所以明玉能很清楚地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抿唇,他去按三楼的电梯,沈潋初的目光落在电梯楼层显示屏上,伸手抓住明玉的手腕,语气恹恹,心不在焉地:“嗯”
手很柔软,只有一层应该是上兴趣班留下的薄箭,是温凉的触感,一双手就能看出来主人有多么的养尊处优。
明玉攥紧拳头,手腕甚至紧绷出一层青筋,没有动,他对自己很是厌烦,但是有些念头就是这样,越压抑,就越像野草一样疯长。
齐靖宇还在那边语气温柔地说着什么,嘱咐他可以要饮食规律,不要熬夜,还教他怎样偷偷懒。
电话这头,沈潋初拉着明玉的手轻轻地晃,闻言有点好笑:“齐叔叔平常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
“当然不是……”
电梯到达顶层,有系统女声通报:“二十一层,到了。”
沈潋初手里的力度不大,明玉轻而易举地离开,走出电梯门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上,回头,沈潋初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看着他,然后朝他招招手,唤小狗一样,明玉的眼神掠过那只手,又垂下,退回去主动牵起。
打开门,沈潋初把自己摔进松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齐靖宇签完文件,听见他小猫似的嘀咕,笑意漫上眼底,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明玉站着没有动作。
沈潋初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看他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唇角微勾,玩心大起:
“把衣服脱了。”
明玉抬头,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拧起眉头,好像有人当众甩了他一耳光,但也仅仅只是片刻,那点凶意就荡然无存,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垂下头,慢吞吞地解衣服。
嘴唇抿得死紧,极大地满足了沈潋初的恶趣味,
首先是一件薄外套,脱完后没有听见沈潋初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脱下里面的体恤,身材还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空调很低,还是扫风模式,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耳朵却像烧火一样发烫——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没听见制止,他抬眸望过去,眼神冷冷地,却只像冰冻了薄薄一层,一戳就破。
沈潋初打量物品一样扫过他的身体,傲慢地抬抬下巴。示意他裤子也要脱。
下颚绷得紧紧的,明玉暗自深呼吸一次,手指有点颤抖地解开皮带,他很厌恶现在的场景,自己的金主在和他正经的男朋友调情,自己却像一个物品一样被挑三拣四,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自己,他在羞涩,也在兴奋,兴奋因为羞耻而烈火烹油,而他要亲手揭开自己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沈潋初只以为他是感到屈辱,逗也逗够了,他目前也对强制爱没有什么想法,大发慈悲地止住明玉的动作:“先去洗澡去吧。”
如蒙大赦。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了声音:“你跟谁在一起?”
语气依旧是克制温柔的,但这层温柔的表皮之下,似乎隐藏着更为浓厚的情绪。
沈潋初非但不觉得紧张害怕,反倒笑眯了眼睛:“朋友咯。”
“小初,不要随便跟人同住。”尤其是外面的野狗。
他这已经算是警告了,但警告的后面也隐藏有妥协安抚的意味,齐靖宇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人,只是沈潋初这道枷锁在克制他心中的猛兽,就像是之前那个赛车手,沈潋初后来偶尔才知道,那个赛车手放弃国内大好的前程出国了,要说这里没有齐靖宇的手笔,鬼才信。
至于之前朋友圈里的照片,和明玉这个人,暂时没有捅破,但是抽丝剥茧,也能看出齐靖宇在暗中的推波助澜,这便是一个年长恋人的自觉,他没有年轻人那么冲动,自然就不会在感情里面因为嫉妒而冒进,做出有损他们感情的事情,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和恋人对着干,激起恋人的逆反心。
年长者足够有耐心,足够有能力,也足够有魄力。
但是,齐靖宇不嫉妒?不,他嫉妒得发疯,即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也无法在爱情里面保持绝对的清醒。
沈潋初想象对方现在的表情,眉头一定是拧住的,眼皮一定是压下来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更开心了:“齐叔叔,别自欺欺人啦。”
“可不是普通朋友哦。”
快来抓我吧,我可等不及了。
抢走
那天晚上的记忆很是混乱,大概就是身穿浴巾的沈潋初懒洋洋地打开门,酝酿着戏准备大演一场,开门啥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包进宽大的黑色西装里直接被扛走。
保镖在门外,看一眼手表的时间,对房间里那个身穿浴袍的年轻人说道:“齐总的意思是,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明玉不卑不亢地点头,头光落到他这个身上,模糊了表情。
保镖目不斜视地离开,黑色的墨镜遮住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有一种机器人的冰冷感。
但是此情此景,依然会给人一种轻蔑的感觉
明玉眼神幽幽地盯着门口,又垂下,舌头抵住刚刚咬破的口腔软肉,默默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潋初的腰腹抵住齐靖宇的肩膀,直到那人大步走进电梯才反应过来:“喂!”
“干什么呢?”
“抢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