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把他的蕴娘,生生地赶出了门去!
滕越倏然抬起头朝着他母亲看了过来。
“娘可真能瞒儿子。一张契约,从头到尾,死死地将儿子瞒在鼓里。”
如果不是他疑心猜测,让沈修找来魏嬷嬷打听,他问他的母亲,“娘还要瞒我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他道,“您就觉得我会对蕴娘放手,会在她走后再娶别人,会如了您迎娶高门贵女的所谓珠联璧合的姻缘?!”
他低声怒问,直问得林明淑心头颤抖不已。
“娘对蕴娘是有亏欠,可当时的情形娘还能怎么办?而这一次,那么多人说话,大太监都没动摇,而我让四姑娘去求了她伯父永昌侯,你就被放出来了,你觉得贵女无用吗?如果没有这样的姻亲,施泽友只会置你于死地?”
她哭问,“若是你也死了,你让娘还怎么办?!”
可滕越却只哼笑一声。
“那么多人给我说项,娘怎么就确定是那永昌侯的话起了作用?儿子还没娶人家的姑娘,人家凭什么在这个关头替我说话。”
孔徽对此事也存疑,只是母子吵成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但他派过去打听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谁料就在这个关头,外面突然来报,说是孔徽派去的人回来了。
不等孔徽出口,滕越当即开了口,“把人直接叫进来说话!”
众人皆朝门口看去,孔徽的亲兵很快快步而来,上前就把话说了。
“两位将军,属下打听到,昨日那大太监确实见了个特别的人。”
“是谁?”滕越厉声问去。
那亲兵回道,“昨日大太监皇上的豹房外,见到了宁丰大长公主,说了足足两刻钟的话。”
话音落地,整个厅里静默无言。
杨二夫人面露惊奇,孔徽目露思索,林老夫人不敢置信。
而滕越则喃喃出声。
“宁丰大长公主,白春甫的母亲... ...”
他抬手捂住了脸,心头的绞痛难以压制,喉嗓紧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他却要问向自己尚且不敢相信的母亲耳中。
“娘觉得大长公主为何要替我说话?白六爷同儿子又有几分情谊?是蕴娘,是蕴娘。白春甫看的是蕴娘的面子啊... ...可是您呢,结束所谓的契约,亲手将蕴娘赶出了门去!”
林老夫人愕然愣在原地。
她不知事情缘何是这样的答案?
她托给了章贞慧,后者也回了她说章侯爷已经答应了。怎么说动了大太监的,反而是宁丰大长公主?!
而蕴娘... ...
她混乱至极,却见滕越已不想再与她分辨任何多余言语。
他只撂下了一句话,掷在地上,重响在她心间。
“我滕越此生只要蕴娘一人,所谓高门贵女珠联璧合的姻缘我看不上,也不想看。我会把蕴娘找回来,去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她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