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是不是?”
话到这里,程凤台的这番用意,商细蕊心下也就清楚了。商细蕊觉得这番言论虽然不错,但是十分讨厌,女人们爱情至上归属家庭的天性更加讨厌。他不知道在女人们看来,他一心经营着下九流的营生娱乐众生,一点儿也不为自己将来打算才是愚蠢透顶的,还有什么比扶持自己过完下半生的人更重要的呢?两方不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连互相理解也做不到。
所以任凭程凤台掰开了揉碎了说得入情入理,商细蕊第一反应还是:“她们当然可以为情生为情死,谁叫她们都没有弟弟!”
程凤台呆了一呆,没见过这样剑走偏锋的逻辑。看他一脸认真,也不像是强词夺理耍无赖。和他沟通怎么就那么费劲,真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活儿:“这不都说了吗,养育之恩的父母都能不要了,何况是等而下之的兄弟姐妹呢?”
商细蕊张嘴就骂:“你才等而下之!你才被等了!我和她是知己!”他一口吞了一块饼干冷哼一声:“爱情!低级!师兄师姐们变了嗓子以后都说有爱情了,要是爱得不成功,过一阵子换个人照样又叫爱情!爱个屁!”
程凤台斜睨他一眼,道:“哎,可别这么说。别人我不知道,你师姐和俞青的爱情一定不低级。她们爱上一个男人,一定也是从知己和灵魂出发的。何况我看着你师姐和常之新,可比你知音啊!你自己回想回想,你师姐平时除了哄你玩儿,说说戏,还和你聊过别的?我看得出,她和常之新就能交流得很深刻。本来一个爱情你就够呛了,爱情加上知己,双料的筹码,你拿什么留着你师姐?要留着她,不是存心委屈她么?还叫对她好?”
商细蕊又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忿,而又无可反驳。显然是程凤台冷眼旁观的就把他们过去的情形说准了。商细蕊那么样一个缺筋少弦的小男孩子,蒋梦萍已是多愁善感的少女,有什么心事都不会告诉他,何况是做什么“灵魂的交流”了。只有商细蕊单方面的认为与蒋梦萍进行着“灵魂的交流”,把蒋梦萍当成知音。这一场无关爱情的单恋。
程凤台拿他们自己来说事儿:“呐,往近了说。比方讲,你跟我现在这样相好,你师姐不干了,要咱俩分开,你怎么样呢?”
商细蕊很诧异地看他一眼,怒道:“她凭什么不干!她自己跟肠子腥跑了!还有脸不干!我打死她!”
程凤台连忙修正:“好了好了,不是说现在,是当初,要是当初这样呢?”
商细蕊就更诧异了,不敢相信程凤台能问出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当初师姐要我们分,那我肯定跟你分啊!我就再喜欢你,也会和你分开的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臭流氓让姐姐伤心!”
程凤台听他这斩钉截铁的,都听愣了。
商细蕊晃晃脑袋,推翻前论:“……不对,应该说当初我有着师姐,就压根不会去在意别的人。随便你为我要死要活,吐血吐肝,死了也白死!我只和我姐玩儿,没工夫搭理你!”
程凤台真的要吐血吐肝了,摊手摊脚仰面朝天连连苦笑,然后猛然一翻身,搁着裤子咬了一口商细蕊的子孙根。商细蕊哎呀呼痛,差点拿饼干罐砸死程凤台:“咬我干嘛!”
程凤台埋脸在他小肚子上:“吃醋,心里发酸,就要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