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酬能一样吗?我是玩儿人的,你是被玩儿的。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除了找着吵架之外毫无用处,商细蕊在这行混久了,他已经对通常的尊严感很模糊了,只得笑道:“你要是看见我被人拉拉手捏捏腰的,你愿意吗?”
商细蕊将心比心的一想,肯定不愿意:“唔,我也烦,可是唱戏的都得这么过,能怎么办呢?”
程凤台搂得他紧了点儿,试探着说:“那……大不了咱就不唱戏了。”这话他自己听着都可笑。
商细蕊果然张口就回他一句:“放屁!”接着不耐烦地说:“打从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这么样过的,你也没说个不字。你今天想起来不满意,太晚了!”
商细蕊不是不心虚,然而越是心虚,越是要劝着自己理直气壮,大点儿声给自己壮胆,显得老子的道理天下第一。他一大声,程凤台的性子也全起来了,把他从怀里推了一把:“他妈的没法儿和你沟通!滚蛋!”
商细蕊一下被推出一个温暖的怀抱,栽在凉褥子上。但是他也不要和程凤台吵架打架,因为没有底气。裹着被子就地一滚,把自己卷成了一张严严实实的大煎饼,整条被子都在他身上。程凤台怒得破口大骂了他几句,话不好听,但他全当没听到,又踢了他两脚,他像个圆木桩子似的小幅度滚动,很快保持住平衡,屹立于不败之地。再僵持下去,程凤台冻出了两个大喷嚏,商细蕊在被窝筒里幸灾乐祸地发出傻笑:“嘿嘿!毛驴擤鼻涕了!”
程凤台也气得一声笑出来,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被子让出来!”
商细蕊左摇右摆:“你叫我滚的!我滚了!”
程凤台又打了个喷嚏,踢他道:“快点儿!鸡巴都冻硬了!”
商细蕊这才挣扎着把大煎饼由内而外破开一条缝,露出里面暖融融的馅儿,程凤台就跟黄花鱼一样溜了进去,搂着他暖和了身子,诚恳道:“我主要是心疼你,不想看见你被人不尊重。”
商细蕊闭着眼睛说:“你主要就是吃醋!我自己不觉得疼,你替我瞎唉哟什么?他们拿我当玩儿的,我也没拿他们当真的呀!拉拉手有什么的,能拉掉块肉吗?顺子还舔我嘴呢!你也没骂它呀!”商细蕊顿了顿,哼一声,说了一个事实:“自从有了你,我没私底下理过别的人,你还不满意!”
这一篇歪理透着个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哲学,乍一听还真无懈可击,使人满意。等程凤台找到了表达不满意的说辞,商细蕊已经睡上了回笼觉,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哎!二爷现在就像一个小媳妇似的,学会怄气管爷们儿了!以后喝酒应酬可千万不能叫二爷撞上,他在我就跑,省得他别扭,我也别扭。
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