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时不敢去想自己此刻的表情,其实是他心虚,庄渭川什么都没看出来。
“此事若是传出去,孤不管是不是你说的,都会认定是你说的。”容璟将宣纸折起收好:“你放心,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太医很快便会来你府上,直到你的病没有大碍。”
庄渭川喉头发哽:“多谢太子殿下。”
“不必。”容璟回过头,庄泾肋正好端着茶扣门进来,“殿下,您的茶。”
容璟与他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给他,庄泾肋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后才冷哼一声,端起茶杯自己一口喝干,戏谑道:“皇室好教养。”
“泾肋。”庄渭川严肃的叫了他一声:“今日太子殿下与四皇子殿下来家里的事不准与父亲母亲说,你去送送太子殿下与…四殿下。”
庄泾肋答应着,但也只是站到了外廊,因为容璟和容千珑走的很快,路过他时容璟还瞪了他一眼。
庄泾肋便站着没动,等他们身影消失在月门,他不屑的耸耸肩。“不就是姓容,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千珑进了轿子,很快容璟也坐了进来。
回程两人依然沉默,容千珑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那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容璟捏了捏袖口中的宣纸,庄泾肋的生辰年月是祐仁五年冬月初九,离容千珑只差一天。他在卫国公府庄渭川的卧房时便发现了这不是抱子,而是换子。
庄泾肋才是四皇子。
容璟没有将容千珑的生辰年月告诉庄渭川,他想既然他疼容千珑,自然庄渭川也疼庄泾肋,庄渭川言谈举止都透露着他是个聪明人,若是他知道容千珑是祐仁五年冬月初八生,必然也会发现两人是被换掉了。
容璟自知偏向容千珑,焉知庄渭川不会替庄泾肋感到不平?
他知道此事瞒不住庄渭川,只要庄渭川有心去查,容千珑的生辰年月也不是秘密。
但他就是想再托一阵子,起码不是现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那就全都完蛋了。
下轿时容千珑甚至觉得轻松,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天边的云,雪花又片片落下,他甚至伸出手接了几片,落在手心化成一滴水。
“过来。”容璟说完后便走了,容千珑犹豫了一会儿,吩咐寿丰:“不必跟着我,我去找哥哥。”
他远远的跟着容璟,一路跟到了东宫。
书房的门开着,福丰会看眼色,目送容千珑进去后便关紧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