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烽一怔。
这让他怎能不心生妄想?
但只是瞬间,他就回过神来,金色的双眸中燃起明亮的笑意,“相信我。”
相信他么?
贺雁南似水的双眸中荡出一片轻柔的笑意,“好。”
当晚。
贺亭北蓄养私军证据确凿的折子递到了太子桌上。
他让白衣先行一步,可不只是为了联系驿站而已。贺亭北想设苦肉计引他乃至入瓮,他也可以将“苦肉计”变成大家都知道的“苦肉计”。
贺云归冷哼了一声,将折子扔给明钰山,“没想到孤的皇位下还蛰伏着这样一条饿狼。”
“殿下打算如何?”明钰山打开折子,一目十行看完问道。
“如何?三弟这不是给孤指了一条明路吗?”贺云归指了指他手中的折子,“想办法呈给父皇。”
“那三皇子殿下……”明钰山试探着说道。
“等等吧。”贺云归闭上眼,突地说了一句,“为孤查到了对方蓄养私军的证据,连遇见的人才都要引荐给孤。”
他笑了一声,眼神柔和下来,“是孤误会他了。”
明钰山垂眼不敢出声。
按照他的想法,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难免有暴露的一天。太子更应该趁现在将赶尽杀绝,防范于未然,不应如此……优柔寡断。
但,这终究是太子的家事。
以史为镜,过于掺合皇室家事之人,必定死无全尸!
“钰山先生,这次麻烦你了。”贺云归睁开眼,站起身,握住明钰山的手,温和的话中是止不住的腥风血雨,“孤要让这头饿狼永远翻不了身!”
明钰山后退一步,弯腰行礼,“臣必定让殿下如愿!”
……
次日。
一位乡民敲响了江南府衙的鸣冤鼓,说有贼人纵马践踏庄稼。
三日。
江南府衙顺藤摸瓜,查到了二皇子贺亭北的表兄头上,不敢再查,将其归为山贼作祟,草率结案。
乡民从自家大舅子的堂兄妻子的表妹夫的口中得出,此事和贵人有关。他回家后对着自家破烂的屋子和被践踏的庄稼坐了一夜,连夜砸破瓦罐取出里面的全部身家——十枚铜钱上京。
反正没有粮食他也活不了了!
十日。
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到了燕京,跪倒在了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御史方忘问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