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躲开他的手,佯装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低头要喝,被魏渊一把擒住手腕。
“这几天不是胃不好?少喝凉的。”魏渊的语气竟是有些宠溺。
叶汀干巴巴的笑两声,挣开他的手:“这大热天的,总不能喝热的去,凉茶好,正巧胃里不舒服,也要压压。”
魏渊见他神色不自在,忍不住微微皱眉,半晌才开口道:“芜若,那晚醉酒其实……”
叶汀猛地站起来,跟火烧屁股了一样,结结巴巴道:“二哥!我想起来,今天还没练兵!我得去趟校场,不然那帮人可又要偷懒了。”
说罢,一溜烟便没影了。
魏渊忍不住苦笑,这两个月来但凡提到此事,叶汀便躲的厉害,从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气想要跟他挑明,那晚并非酒后乱了纲常,他是真的……真的想要他。
二.
叶汀没有直接去校场,反倒是寻了处浅浅的山涧跳了进去。
沁心凉的溪水冲散了心头的烦乱,他干脆把脑袋也埋进水里,夏季的炎热也随即而去……
半晌,他才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呛咳几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山涧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汀泡在水里百无聊赖的拍打着水面,看着脚边娇小的鱼苗苗绕着趾间游来游去,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好好的兄弟说弯就弯。
啊呸,谁弯!
叶汀蹲下身子,默默揪水草玩,心里无限懊悔。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赢了平泉之战,他也不至于偷偷拖了魏渊一起去喝酒,若是俩人不偷摸喝酒,就不会第二天醒来发现赤裸相对。
哪怕是被睡,也悔的他差点以死谢罪,若不是魏渊拦着,他真的想死了算了。
魏渊是谁,是他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是他的拜了把子的兄弟,是他生死与共的袍泽,是他誓死追随的君主。
好好的刎颈之交几坛酒下去变成了云雨之交,渗的他失眠了一个月。
自那后,本不愿再提这荒唐事,可心里就像是梗着一根刺,想努力忘了也做不到。
叶汀扶了扶有点昏沉的脑袋,再次长长叹息一声,颇有一种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不出的憋屈感。
……
校场上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胡吹乱侃。
其中方虎是军营的老大哥,原来在江南做驻军,后来就被调往西征军里了。他赤着膀子,大喇喇往中间垛上一坐,跟一圈人胡咧咧起来。他那张嘴说起话来极顺溜,能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又因为在江南一带住过,便扯些那边的事给众人听。
“虎哥,都说那秦淮河上都是长得顺溜的美人,你有没有去过?”其中一人操着一口大嗓门问道。
方虎嘴里头叼着一根垛上的草秸,嗤笑道:“去过,怎么没去过!啧啧……秦淮那是名不虚传,你小子若是过去了,保准眼珠子都得掉里头!”
在场大多数人大半辈子就在西北边混,闻说南边姑娘水灵,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水灵法,便开口问道:“虎哥,那你给俺们说说,是怎么个好法?”
方虎一听来了劲,说话不都带打磕的,滔滔不绝把那秦淮景致描绘的活色生香,听得一群人都淌着哈喇子。
大家伙儿擦了擦嘴角,咽了口水道:“那你说这北边的姑娘,跟南边究竟有啥不一样哩?能比城南的姐儿还好看?”城南是个窑子,自打攻下来这一带,便直接据为已用了。
方虎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伸出脚丫子轻踹了旁边人一脚道:“没出息,等咱们战事了了,兄弟几个跟我去江南放放风,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美人。就城南的窑子,那